【敲!好猛!!】
【噢噢噢这个我之前也看到了,但这事儿没扩开,热度很快就被别的事压过去了,只有一些同人大手子在狂欢】
【这称号真的好猛……哪一个单拉出来都是天降猛人的水平了……】
【不愧是我老婆!武德充沛!!】
“……您明明知道他们珍贵。”
“在这世上,珍贵就是易碎。”
“柯瑟尔波德陛下拥有明镜般的灵魂。作为教皇,他足够完美。”
“他完美的只是‘教’的那部分。”
“您在我懂事之后,对我的开明态度,来源于什么的影响?”
“……维斯林。”
“在这世上,唯一拥有五美德承认的是谁?”
“维斯林。”
“让您活下来并拥有未来的是谁?”
“……维斯林!是维斯林·柯瑟尔波德!是他!可是……孩子,你不懂!!”
被逼问的‘父亲’踉跄着在房间里踱步。
“是,维斯林很伟大。伟大到我至今为止都认为,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希望。可那又如何呢?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在曜日山上死了,被他保护过的、我的兄弟姐妹们从背后杀死!他甚至没有反抗……你知道吗?一个上位职业者,只要动一动就能杀了所有人活下来,!可他没有反抗!没有反抗!!”
‘父亲’困兽般的嘶声撕心裂肺。
“因为杀死他的,不是他们、不是我们、也不是逼宫的圣教军,是这个世界啊!孩子!”
“难道我们能对抗世界吗?孩子,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好好过生活,有自己的未来,我可以为你支付一切代价。所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所有!我罪无可赦,但你不一样,你是个好孩子,就像维斯林那样……”
他踉跄着跌倒在一把椅子里,喃喃道:“如果有选择,那谁想这样?维斯林差点就成功了,但当他失败的那一刻到来,巨人倒下,我们就再也无路可逃。”
【呃啊……我已经开始心痛了】
【莫名感觉前方有什么爽脆锋利的东西在等着我】
【(流泪猫猫头)】
“……”孩子似乎也很难过。一个被疼爱的好孩子,他天然就是看不得自己父母难过的。于是他上前去拥抱了他的父亲,两个人的影子落在静止窗帘上,却被烛火与冬风鼓动着战栗摇晃。
片刻,‘父亲’抬起了头,声音恢复正常,道:“坐下吧,维斯特,我要和你讲一些事……一些在别处听不到的事。”
“……”孩子依言坐下。
“……那些献祭的目标,是‘至高的那位’。”他说,“我不能直接提起祂的名字,你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祂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大神,但我很确定,祂的神力的确存在——”
“——因为,二十年前,那个被人扣上‘铅冠’这种称号的伟大教皇、真正的好人,维斯林·柯瑟尔波德先生,就是被祂降下了否认的意志,才迎来了那样不该属于一个上位职业者的结局。”
到这里,‘饭炒蛋’忽然暂停了视频,看着议论纷纷的弹幕道:“看下面的视频之前,你们可能需要知道一些只有在圣辉山脉一个典籍库里才能找到的老资料……”
………………
…………
……
虽然圣辉教会已经建立数千近万年,但血祭‘至高大神’,其实是近二百年来才出现的事。
起因是三百年前的那一位圣辉教皇在一场灾难中意识到了大神力量的衰弱,自然而然认为是因数千年来断断续续发生的诸神陨落事件而导致的连锁反应,但补充力量与调节平衡的正经方式也只是一开始还算有用,其效果却飞速减退,不到百年后就无论如何也无法生效了。
为了再度唤起‘至高大神’的力量回馈、在常人所不知的巨大危险中继续将力量辐射向整个大陆保护人们,二百年前的教皇在某种庞大的、恐怖的压力下,选择了走上邪道——
‘饭炒蛋’讲着讲着,却愣了一下。因为他突然完成了一个名叫【记录!圣辉教会历史四!】的成就。
他茫然的搜了一下,竟发现自己的角色履历更新出了新的部分,还得到了一定的新货币之一‘传说点数’。
而接下来的内容,也自动在‘图书馆’功能与官网资料库里同步更新了出来……
……
……教皇向一个流浪的强大黑巫师请教了怎么做。
而黑巫师对教会的堕落乐见其成。
于是,他‘帮助’了教皇,设计了一个可怕的血祭仪式。
这个仪式的运转需要抽取‘生长’、‘活力’、‘未定’、‘纯洁’与‘未来’的概念,通过‘圣辉山脉’这个传说中至高大神的初始落脚点,将这一切献祭于神,让神补充活力。
最开始,教皇其实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如果做了这样的事,大神能否恢复、秩序能否稳定下去且不说,要是大神对此产生厌恶,他是肯定会上火刑架的没错。
但黑巫师却以一席话打消了他的想法:“噢,拜托,先生。”他说,“您想想,自古老蛮荒时代而来的大神,会像你们这些虫……咳,像你们这些人幻想的那样仁慈、善良、充满礼仪吗?说不定你这样做,祂还更高兴一点儿。”
于是,本就在一年比一年更可怕的威胁面前不甚坚定的新教皇,选择了一脚油门窜进歧途。
要说这位黑巫师,其实也没骗人。这个仪式开始举行后,至高大神可以投射而来的力量,果然开始慢慢恢复往日的水平。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因为如果不是至高大神的‘圣曜日之力’在庇护泰恩大陆所在的星球,这破地儿早木大了。
在渐渐失去曜日加护的一百年里,泰恩大陆被悄然诞生的黑暗与怪物入侵的生不如死……
正圆环形的‘圣辉山脉’,其本身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的秘能扩散装置,如果他们想,可以真的像一颗戴在星球上的王冠一样,放射|出更大的曜日冕环,庇护整个星球。
但那会儿实在是生死存亡之机,别的大陆……教国也管不着了。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启动了圣辉山脉对外的力量辐射,只护住了泰恩大陆范围之内。
……
按理来说,这个仪式举行一百年后,其实就可以停止了。
但一百年后,那个依然年轻英俊的黑巫师又来了一趟,告诉那一代教皇:如果您想,教国可以无限将这个仪式继续下去,它可以延长您的寿命、增强您的力量等等等等……
任谁都看得出,这十有八|九是个等教国在里头享受一百年后突然捆死的圈套。
但它甚至并非一个选择题……因为一百年的血祭过去,‘圣曜日’的性质已经遭受了不可避免的改变,同样受‘圣曜日’力量直接辐射的、长时间身处圣辉山脉内侧的教国人们,其生命性质也发生了严重的改变……
他们已经无法离开‘圣曜日’与这残忍血祭仪式了。
如果想断离它的影响,除非有人觉得,与这世间一切美好相比,自己的自我和生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
而二十多年前,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了。
——维斯林·柯瑟尔波德二世,上位时只有四十二岁的年轻教皇。
顺便说,在继位时,人们称呼他的那个词并非‘铅冠’,而是‘黄金之书’。
………………
…………
……
维斯林的上位,并非来自传统的权力交替传承。
他上位的原因是:他是‘五美德之人’。
事实上,他的事儿差点导致了教国发起修改‘美德’相关法律的决议,但最终教国还是决定了掩去那一切故事、销毁一切记载,就当柯瑟尔波德二世从未存在过。
在柯瑟尔波德刚刚继位的那两年里,他被称为‘圣·柯瑟尔波德’。
‘公正’、‘诚实’、‘谦逊’、‘勤奋’、‘慷慨’、‘怜悯’、‘牺牲’,这七项美德,那时的他拥有除‘诚实’与‘牺牲’外的其它全五项。
毕竟……实话说,想在开始血祭后的教国爬上去,还想保有这两项?您搁这儿做什么大梦呢??
但令人震撼的是,‘公正’与‘怜悯’这两项,居然的确存在于他的身上。或许这只是因为,他其实是个法术研究类的文职出身,从未真正碰到过需要让他在这两个问题中考验自我的情况……
但无论如何,柯瑟尔波德二世,依然是个好人。
最大的例子就是,他在了解到只有绝对高层与部分直接相关中低层才能知道的血祭仪式后,直接叫停了它。
那时的血祭需要的还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当他叫停它之后,就一次救下了一百多个无辜孩童……
在几乎所有知情人有志一同义正词严的讨伐下,他毫不退缩,声称这是一场卑劣的、恶毒的、长期的、涉及人员广泛的、造成影响极度恶劣的大范围谋杀与严重的反文明进步恶行,乃至于直接在曜日山和近二百同级选手打了一架。
……仗着继承来的教皇加护,他居然还tm打赢了。
在战斗之前,他就把孩子们藏了起来,此后边孤身与那些人缠斗、边教孩子们学习知识。
他是个正直且单纯的人,每个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但单纯不代表缺心眼儿,学者出身的他其实很聪明……所以,他没有弄丢过一个孩子。
当然,也会有孩子们在圣辉山脉附近的父母找来和孩子见见面,对此他从不阻拦。因为他认为,孩子们都是聪明的,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选择保护自己。
……但他没想过,有些孩子,根本不能以常理来论断。
……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教国的外交与仪式完全停摆,柯瑟尔波德每次一露面就要和自己的主教们干一架,并威胁他们如果再敢从外头抓孩子回来,他就直接砸了曜日山。
一时间,局势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可教皇的加护力量并非是无限的……虽然其他人也在慢慢衰弱,但他受的伤却比那更快的越来越多。
他的意志根本不可能传出曜日山,更逞论召集教国内的民众。他完全就是单打独斗的。无论他的力量与意志有多强,‘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的存在,终究还是有它的意义。
终于,到了决定一切的时候。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
柯瑟尔波德负伤归来,孩子们涌出来迎接他。他放松了下去,然后……三个来自狂信家庭的、早就被父母洗|脑的孩子,刺杀了这伟大的先驱。
所有人都在惊叫。那些当时最大的已经成年的孩子们,他们尖叫着想要扑过来救下他,可被那三个人引来的追兵一拥而上,利刃同刺,灼烫鲜血泼洒而出,像漫天血雨。
……而他,没有反抗。
从被匕首刺杀,到爆发力量推开追兵,到发动禁术威胁敌人讲条件立契约,再到最后溘然长逝……
他没有一刻,是把敌意投向了孩子的。
-
他死后,在万众呼吁中,拥有五美德的伟大教皇维斯林·柯瑟尔波德二世,被戴上羞辱的铅冠、抛进了曜日山内的岩浆池里。
这懵懂了半辈子、反抗了几个年头的学者教皇,他不到五十年的人生结束了。
一切就这样融化在了滚滚岩浆中,灰飞烟灭,成为了圣曜日之力的一部分。
或许至今仍有一道虚无的幻影在泰恩大陆上飘荡,看日奔月走,时来命去。
可笑的是,那些人声称自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光芒,却恐惧一个死人。
他们甚至恐惧一个死人。
有时候,镜子与钢铁的区别,只是势力与实力。
柯瑟尔波德选择叫停那个仪式时,他究竟在想什么呢?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离开了圣辉山脉的他只能是一面镜子,那迟早有一天,他会因那一刻他的选择而被打碎……
就像是一场道德测验的结束。总之,柯瑟尔波德失败了,他死的那天,圣辉山在下雨,无害而静寂的,就像泼落而下的岩浆,被抽去了最后的滚烫灵魂。
柯瑟尔波德二世死了。戴着那黑沉脏污的铅冠。
在这华丽神圣的光辉殿堂中,在他曾为公理与他未曾拥有的一切而战的地方,没有人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