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遥靠坐在墙边,捧着这本日记,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一直到名字消失,纸面留有大片空白,唯有中间写下了一行日期。
是他去学校报道的那天。
笔迹潦草,最后一笔更是硬生生划开了纸张。
看到这里,乔怀遥心下一颤,酸涩与委屈刹那间无限放大。
眼泪猝不及防点在日记本上,他闭了闭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嘴角抿成一条线,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抹去纸张上的痕迹,合上了这本日记。
乔怀遥想不明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不是没有缘由的疏远,只是柏锦言没有告诉他。
他当初以为柏锦言是真的想和自己划清界限,几次找到柏锦言,都没能问清楚缘由。
本以为只是一时之气,冷静下来一切就会好的,结果现在却……
早知今日,当时吵架的时候,他就该抓着柏锦言问出一切。
乔怀遥向后靠去,仰起头,怀中死死抱着那本日记,按
在日记本边缘的指尖泛白。
他紧闭着眼睛,心口不断起伏,泪水打湿了衣领。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日光在窗边抽离。
夜幕降临在房间里,无边的黑暗扼住脖颈,让人到难以呼吸。
乔怀遥抱着日记本蜷缩在角落,深夜的月色冰冷,如霜般倾泻在屋内。
他蹙起眉头,干涩的眼睛稍有动作都刺痛不已,此刻的月光太过刺眼,他艰难的眯起眼眸,低头埋首在膝间,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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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同学!”
顶着烈日,迎新生的学姐挥了挥手中的招生简章,狐疑道:“同学,乔怀遥同学?你在听吗?”
学姐指了指桌上的名册,“入学在这签名报道,就可以进去选宿舍了。”
阳光之下,遮阳伞外的男生缓缓抬眸,俊美的脸上有少许茫然,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夹杂着片刻迟疑。
这是……哪?
他不是在柏锦言的房间收拾他的遗物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递到手边的名册,瞥见角落上标注着的日期,乔怀遥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清大报到处?
乔怀遥脑海中思绪一片混乱,周围嘈杂的环境使得本就不清明的大脑,越发凝滞。
死死攥紧的名册,指腹下的那页纸张已经起了褶皱。
见他许久未的动,学姐说:“同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学姐的声音,乔怀遥恍然回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轻眨了下眼睛,不动声色的掩去面上的不自然,勾了勾嘴角,道:“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抱歉。”
说着,乔怀遥放下手中名册,快速在报到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拉着行李箱便走。
“诶?同学!”学姐一愣神的功夫,只匆匆看见个背影,她忙道:“什么事啊,别着急走啊,你还没有选宿舍呢……”
乔怀遥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听学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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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来人往的清大,以及拥堵的车流,那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在这一刻被打破。
乔怀遥不禁长舒一口气,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大学报道的那一天。
这个时间,柏锦言现在应该还待在家里。
清大提前五天开始报道,柏锦言报道的学校会更晚。
乔怀遥脚步匆匆,走出学校大门,手里摆弄着手机,心急的打开聊天软件,他迫切的想要联系上柏锦言。
但在翻找联系人头像时,却不由得指尖一顿,他删除了柏锦言的全部聊天方式。
……
不能发消息,乔怀遥索性关掉聊天软件,指腹快速划过,打开号码键盘,毫不迟疑的按下那串自己倒背如流的号码。
然而打过去后,却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换号码了吗?
乔怀遥心下狐疑,不信邪的核对了一遍电话号码,重新拨打过去。
又是一阵忙音。
乔怀遥站在停车牌前,看着驶来的出租车,抬手招停。
上了车,乔怀遥说:“师傅,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