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翻译整理佛经、亲自传法外,还派弟子四下传道,创建佛寺,后来便在这江陵城建立了这“长沙寺”,因为道安名声大噪,加上东晋以来礼佛之风愈发盛行,长沙寺一度被称为“天下称最,东华第一”的特大寺院,与北魏的白马寺齐名许久。
只是随着正一教逐渐兴盛加上先帝萧鸾对正一教的信任,南朝的佛门逐渐势弱,长沙寺也不复昔日声势,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沙寺依旧是南朝最大的佛家门派,在江陵更是民心所向,就算是萧颖胄平日里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但是这长沙寺向来都只研究佛法而不涉江湖,不曾想竟日是他们出头来帮西风等人。
“檀文大师多日不见啦,这几人都是朝廷通缉的叛贼,今日本官奉命在这捉拿他们,打扰到了大师清修,万分抱歉啦,本官速战速决,等此事了结定然去寺里拜访大师啊”萧颖胄想了想大声喊道。
释檀文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继续道:“府君事务繁忙,老衲本不必打扰,只不过这几位施主都是有善根的人,其中有许多误会还请府君日后细细详查,老衲乃佛门弟子怎能看着这江陵城无谓杀生呢,还请府君收手吧”。
萧颖胄眉头再一皱,不悦地问道:“大师难道是想违抗朝廷嘛,本官看在大师身份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速速回去莫要多管闲事”。
释檀文又一笑道:“南无阿弥陀佛”,随后只听他竟然朗声念诵了一段梵文经文,众人定睛看去释檀文神色庄严,声音悠扬而又洪亮,一阵经文念着念着竟然让众人一阵恍惚,只觉得心中一阵安定不愿再多多动手,只有深深研习道家经书的王远知的陆静修才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周围几人发呆神色,猛然定睛一看,发现西风几人竟然要作势逃跑,王远知一怒赫然用内力大吼一声“呔!”,这一声如惊雷一般炸响才将众人唤醒过来,看着眼前场景个个心惊不已。
“好一个佛门密/宗的「大悲咒」,梵音入耳、众生普渡,竟然是这般摄人心魄,早就听闻长沙寺住持佛法深厚,今日一看了不起啊”王远知心有余悸地喝道。
原来在佛门之中分为密/宗和禅宗两派,这长沙寺便是密/宗的代表,而白马寺便是禅宗的代表,这密/宗不同于禅宗提倡修心成佛,而是提倡修身成佛,故而善于运用密/宗咒语、密/宗弟子更是常常口诵真言,一旦修习大成便如同刚刚达到控制人心神的奇效。
“道长道法精湛,心智坚定,老衲佩服佩服啊”释檀文见这大悲咒被王远知道破也是微微一笑,他原本想这样兵不血刃化险为夷,如此看来是想的过于简单了。
王远知对释檀文冷哼一声,佛门与道家相争已久,两派弟子素来看不惯对方,这其中更不同于正邪之争,更是宗教信仰的斗争,甚至还要涉及到两派生死存亡的问题,一旦佛门得势那必然道家会遭殃,不仅香火凋零而且也失去了朝廷支持,反之对于佛门来说也是亦然。
“檀文大师,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萧颖达狠狠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释檀文笑笑道:“这几位施主便由老衲救下了”。
“好狂妄的和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陶永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大开大合一剑刺出,正是那一招「江河入海」。
“大师小心!”柳依依见状出言提醒道,释檀文却只是对她报以
一笑,便不偏不倚迎着剑气走了上去。
“南无离怖畏如来~”只听释檀文轻轻诵念一声,双手繁复比划最终虚虚实实画出两指,王远知看着暗道一声不好,正想叫陶永收手却已经来不及,只见释檀文双手赫然指在陶永剑锋之上,但释檀文却是毫发无伤,反倒是陶永只觉得虎口一震,一道巨大的力量将其震退了回来直到被王远知一把拖住。
“师兄,他这是什么武功?”陶永心有余悸道。
“这是密/宗的手结法印,据说共有两千多种变化奇妙无比,我本以为中原无人会这武功,没想到原来真有人会“王远知吸了口气道:“他刚刚那一招手印看似平平无奇,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将你的剑气反噬向你,如此玄妙的武功真是世间罕见啊”。
“道长见多识广,这的确是我密/宗的手印,不过密/宗手印实在反复多变,老衲也不过学会其中区区百种变化,倒也没有两千那么多”释檀文不改慈悲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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