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客人带礼物来,你不接一下,就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有几个人啊?洪副知事在不在?”侯良平贼兮兮的小声问一句。
“四个人,加上知事助理和司机。那个姓洪的走了。”
“走了?走了也好!那家伙酒品不好,我怕他喝多了在村里撒泼!哦……知事怎么来你家了?要不是你们钓鱼回来时我刚好瞧见,打死我也不信。”侯良平又小声嘀咕几句。
“事就是这么回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们聊,我去帮六婶做几个小菜。”
李睿对侯家的人都不感冒,跟侯良平说话也费劲,还不如烧锅做菜爽快。
不多时,几道山野大菜已经出锅。麻辣鲶鱼锅、酸菜黑鱼、全椒野猪肉、清炖甲鱼汤,那条红鲤鱼因为刺多,又怕和别的鱼做法重样,用松鼠花刀处理后,拍干粉炸熟,淋上调和好的番茄酱汁,做成了松鼠鱼。这是几道主菜,小菜主要是农家蔬菜,再加上两个野菜,配成十菜两汤,色香味俱全,摆满了八仙桌。
“哇,阿姨你的手艺太棒了,不开家大饭店真是可惜喽!这个鲶鱼锅子好吃……你们也吃呀,别光看我吃嘛,大家一起动手,才有滋味。”面对美食,柳琴一点也没有知事的架子,和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她倒是不忘招呼大家吃饭。毕竟她的地位在那搁着呢,她不主动开口,一些人还真放不开。
“来来来,别光吃菜,尝尝我们龟村的酒!”
说着,茅不易已经为所有人都倒上了就。
五斤酒,司机张哲不喝,柳琴和助理楚莹一人一杯,其余的被刘向前、茅不易和李睿等人瓜分。
如果是劣酒,大多男人都会推脱,说自己酒量不好。可是遇到真正好酒,爱酒的男人会抢着喝的。
“柳知事,不是我吹牛,咱们龟村的酒啊,比外面什么茅台啊什么的,那是好太多了!”借着酒劲,茅不易也开始吹嘘起了龟村的酒。
“茅台的酱香味非常独特,咱们公平公正地说,确实是爱之人为之疯狂,但受不住酱香味的,那也是一口难咽。”茅不易说道,“相比茅台,我们龟村自己酿造的浓香老酒,那香味醇美得让人心碎。”
像茅不易这样,上了年纪,一辈子在山村里生活劳作的人,为人忠厚老实,素来话不多,更别提在领导面前说话了,但是喝酒之后,也成了话痨,向柳琴大倒苦水,说村里到镇上的路太窄,太难走,大车进不来,一些人从河里捕鱼想去外面卖,就因为这段路,小车拉鱼到镇上倒大车,鱼容易死不说,还多花人工费,吃了不少亏。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不过,路不是已经修好了吗?”柳琴问道。
“路是修好了,但是麻烦事儿却一大堆啊。”茅不易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这条路,我们是举债修建的,到目前为止,钱还没还上呢。”
茅不易似乎已经认清了现实,靠上面拨款是无望了,也不想提,只能倒倒苦水,博取一点同情。
“镇上就没点支持?”柳琴追问道。
“嗨,村里底子薄,不怨谁。”
“那你们就没想过什么致富的门道?”
李睿一听,眼睛立马放光,心想:自己不就是想带领大家致富吗,碰巧遇到了柳琴,何不藉此机会,请她帮忙,这样自己的创业之路也会平坦很多,少去不少麻烦。
“有是有,可就是有些麻烦。”李睿故意为难道。
“怎么会呢,我来此之前我就做过调查。咱们村村环境不错,本该是富裕的鱼米之乡,可是这山势太复杂,山路太难修,交通不便,所以才导致贫穷落后。”
“师姐所言甚是,可现在路已经通了,我们还是很穷,怎么办?”
“李睿,你是江门大学的高材生,应该带领全村人致富才对,这件事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不这样吧,过段时间我还来,咱们再细细研究一下。”
吃完中饭,柳琴一行人便告辞离开。他们的车子停在了村子南边,有一处宽敞的打谷场,可以停车,也可调头。
李睿把他们送上车,仍然不停的挥手。村里其他人听到新知事来了的风声,都出来看。当柳琴坐的车离开时,全村已出来六十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