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渔歌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嘴硬心软的马文才啊!
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竟然主动叫匪徒来劫走自己的室友!
马文才看到她的目光,咳嗽一声,低声道:“若你一个人在屋里,我怕你被你的仇家劫走。”
眼前这个好像真的就是迷路顺便给自家女儿抓几个男宠的,问题不大。
章渔歌:“……”
章渔歌摸了摸心口,心有余悸道:“多谢马兄好意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一起被抓了,总比一个人被抓逃跑的概率要大?
当然,没有人通风报信也是一个大问题。
见马文才上前去忽悠那个秃头匪徒,章渔歌挪着摔疼的屁股,到了祝英台身边:“你们怎么会被抓的?”
“我与山伯正在房内温书,马兄过来敲门,问我们可曾见到你,没想到就在此时,那匪徒突然来了,饶是马兄这般人才,都没能敌得过。”
马文才的武艺可是学生当中公认第一的,他都被抓了,那她和山伯不用说,即便是搬起凳子砸,也比不过匪徒手里的那柄大锤呀!
似乎听出了她的语气,章渔歌也颇有同病相怜之感:“这个我懂,我就老是被抓,那种无力感……唉!”
再想起祝英台所说,马文才是去找自己才被抓的,若不然凭他床底下那十八般武器,想来也能抵抗一番,或是闹出动静来引起夫子的注意。
这么一想,章渔歌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瞄了那边一眼,低声道:“你说这秃头,能将咱们带下山吗?”
祝英台:“????”
带?
她迷茫了一下:“韩夫子和韩兄的机关之术少有人能及,渔歌你放心,咱们一定能成功的留在山上的!”
章渔歌:“……”
为什么要留?
就不能成功的被这秃头抓走当小女婿吗?!
祝英台又凑过来,看了一眼梁山伯,小声道:“咱们一定要留下的,若不然真做了那匪徒的女婿,就什么都暴露出来了!”
章渔歌就叹口气,心说马兄也是好意,咱现在虽然手无寸铁,但也不能叫他一个人面对匪徒呀!
这不,她刚站起来准备过去,不知那边俩人说了什么,那匪徒突然就哭了起来:“马公子说得极好,可恨我年长你许多,若不然,怕是要与你结义为兄弟的。就是吧,你说得再好,我也是舍不得你的,我觉着你就该是我家的女婿,你听话些,等下了山,我叫我女儿多宠你就是。”
马文才:“……”
合着他忽悠了这么久,都是白说了?
这下子,不仅是马文才,就算是章渔歌几人,也都看出这匪徒不太对劲了。
这人——有点话唠啊!
竟然跟自己的人质称兄道弟了起来。
章渔歌小声道:“我先跟上去,你俩尽量撕下衣摆留下记号,毕竟咱们院子的灯都没熄,万一有人心细瞧见了呢?”
祝英台点头:“你仔细些。”
章渔歌面容严肃的跟了上去,结果就听了一耳朵的痴心汉子求爱路。
当年就是她爱他,但是我爱她,后来他死了,她带着他的孩子嫁给了我,我将他的孩子视如己出,如今也是亲亲热热一家人之类的话。
章渔歌已走到马文才身后,闻言便赞:“好汉真真是个痴情人!”
她一边走,一边指路:“我觉着这里可能安全一些,曾经也是走过的,这处没有甚危险的机关。”
那秃头一愣,旋即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是我的好女婿!”
马文才:“……”
方才你的好女婿可是我。
章渔歌:“……”
倒也不必如此看重我。
她心里盘算得明白,能先下山就下山,反正只要她不在,地一就会找过来。
若是不找……那她也是要咬牙往京都去的,毕竟那老瘪犊子不死,她实在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因而便朝那秃头笑:“承蒙好汉看重,可在下却是担不起这份厚爱的。”
说着,她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调调,一看就是有故事啊!
秃头当即就顺着她的方向走,“贤弟不妨说说?”
章渔歌:“……”
从好女婿到贤弟,这个称呼的跳跃度实在是叫人猝不及防啊!
但这不妨碍她顺着杆子往上爬,便给马文才使了个眼色,嘴里瞎扯:“好叫哥哥知道,我这人天生不健全,缺了那么个重要的东西……”
又言自己观哥哥你相貌如此英俊,想是你家小姐定随了你的容貌,在下实在匹配不上,更不忍小姐与我一处时享受不到快乐。
虽然她也不知道继女怎么会与继父容貌相似,但这不妨碍“好哥哥”共情啊!
听完她的话,秃头瞬间就开始骂骂咧咧的:“我就说那贼汗不安好心,我家阿宝与我像了个十成十,即便我也缺少个物件,可那又如何?孩子像我呀!”
“我媳妇儿也不嫌弃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