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住,像埋进沙砾里的鸵鸟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渐渐地,就真的有了困意。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大概是白天耗费了太多精神,等到祁千雪睁开眼睛时,外边天都黑了。
懵懵懂懂地下床,狠狠灌了一大口水,水流都顺着下巴流到了衣服里,缺水的症状才稍稍好了些。
卧室没有开灯,祁千雪出门看见走廊的光线,眼睛被晃了一下。
庄园里只要主人家没有休息,经常去的地方都会亮着灯,祁千雪有点怕黑,男人知道后就在房间里铺了地毯,尖锐的地方都被包了起来。
眨了眨眼睛,冲淡了被光刺得眼睛里湿润的感觉。
“怎么又哭了。”突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点微妙的愤怒和嫉妒。
祁千雪惊慌地转头,看见靠着墙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夏京墨,脸色淡淡,走过来盯着他的脸看。
脸颊被被窝蒸得变粉,但脸上还有泪痕,懵懂的表情看上去很软,脸颊的肉软白。
夏京墨摸过,不止脸颊。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了几下,指腹还残留着那种触感,明明看着很瘦,但手指捏着能够陷进去。
微妙的愤怒逐渐变成了另一种心焦火燎的痒。
夏京墨向前走,祁千雪一步步后退,被夏京墨逼到角落,进退两难,手指虚虚地去推他,眼睛惶恐地看向走廊,怕会有佣人忽然过来。
夏京墨微微低头附在祁千雪颈间,手指间夹着什么薄薄的东西塞到祁千雪的口袋里:“卡里有一个亿,密码是六个零。
“答应过你的,这只是定金,你先拿给牧鹤。”
夏京墨的身体贴着祁千雪,手臂倚着墙,将人圈在了怀里,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手沿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摸到了细瘦柔韧的腰肢,细得要命,不知道情绪激动时捏着的手重一点会不会弄断。
他的手忽然陷了下去,祁千雪仿佛触电一般腰一下就软了,眼神湿润,嘴唇微张,像是要邀吻,反应过来后急忙闭上嘴。
夏京墨绕着凹陷进去的腰窝打转:“听说你从嫁给牧鹤后就待在庄园里,没有出去过,庄园里的佣人是不是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他们会不会猜测每天在用什么姿势,有没有哭出来。”
“牧鹤是不是天天这样弄你,掐着这里弄?”
祁千雪眼睛里浮现的水光渐渐变成恼怒,脸上浮现一层憋闷的红:“你……你不要乱说。”
“嗯?他没弄过你吗?”
夏京墨说完都笑了,嗓音低低的落在祁千雪耳边,呼吸炙热:“他没有做过这些事吗……”
他在祁千雪耳边说了一串乱七八糟的下流话,气得祁千雪指尖都在抖,不顾会被佣人发现的危险,用力推了他一下。
夏京墨顺从地被推开,看着祁千雪恼羞成怒离开的身影,好像被逼急了的兔子。
祁千雪走到楼梯处,扶着扶手刚走了两步,脚步就骤然停住。
客厅里有客人,不止一个。
砰砰砰的脚步声不加掩饰,在安静的客厅里很突兀。
客厅灯光明亮,清晰地照在了祁千雪身上,扶着扶手的手骤然攥紧。
听见动静,客厅里坐着的人都朝着这边看来,除了周末在家的萧迁,还有前天才见过的燕朗
和一个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
下楼的脚步突然有点难以迈开,祁千雪莫名不想面对这屋子里的人,准备转身时,听见了来自身后的脚步声——夏京墨贴了上来。
“嫂子,怎么不下去?”
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其实夏京墨是最有资格叫嫂子的人。他微微附身,两人影子缠绕在一起,看上去就像高个男人把身前的青年拥在怀里。
祁千雪慢慢往楼下走,身体紧绷,握着把手握得很紧,他对这些人都不太熟悉,神态有些拘束。
大概是以为牧鹤回来了,脚上连鞋子都没穿,拘谨得像在别人家做客,两只脚并拢,乖得像小学生。
“你好……”祁千雪对这位陌生男人不太熟悉,只见过一面,婚礼上有太多客人了,微微有些懊恼自己记不住人。
男人看着是很严肃正经的类型,年龄大概跟牧鹤差不多,是祁千雪不曾接触过的那种一看就很厉害的人。
他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嗓音冷漠得近乎不近人情:“你好,我是牧鹤的合伙人,曲向晚。”
没有要给祁千雪解释的意思:“他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没办法回来,为了不让你牵扯进去,建议夫人尽快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祁千雪脸色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自己的衣服,呼吸困难般捂着自己的胸口,眼底蓄起薄薄的水雾,摇摇欲坠。
“这是牧鹤的意思……”
曲向晚略一点头:“上面有牧鹤的签名,夫人也可以打电话询问。”
“另外。”他的眼睛落在祁千雪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目光在裸露的脚上停留了几秒。
祁千雪连忙往后缩,左脚踩在右脚上,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曲向晚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着:“牧鹤在商场上得罪了不少人,难免会有丧心病狂之徒,为了夫人的安全,我们会在庄园里轮流照顾你。”
“像牧鹤一样照顾夫人。”
“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