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是江别故的特别助理,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前几年的确有段时间有过这样的传言,但两人谁也没有在意,没多久便也散了热度。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丁程不提江别故都快要忘了,笑了下:“但愿吧。”
侧方的车主从旁边的便利店里走出来将车开走了,丁程也发动引擎将车从停车位上缓缓开了出去。
把江别故送到公司,丁程为江别故开了门,江别故嘱咐他路上小心的时候,丁程说了句:
“容错可能会想要来公司。”
“算了。”江别故笑着说:“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又要问东问西。”
丁程也笑了:“我努力把他拦下。”
丁程说完就要走,但才刚打开车门,江别故却又叫停了他,说:
“小孩儿若是实在想来,也别太拦着,下午还要考试,别影响了他心情。”
“好。”丁程说:“我知道了。”
——
不知道丁程怎么跟容错说的,考完试的容错真的没来公司,不过还是跟江别故发了信息,说自己考的不错,让他不用担心,江别故回他好好吃饭,注意休息。
两天的中考结束了,江别故除了在第一天送容错过去后就没再出现了,倒是在他考试结束后给他做了顿好吃的,之后容错就一直老实在家了,连同学聚会都没去。
同学聚会这事儿江别故没勉强他,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容错去并没有任何好处,但一个小孩子整天在家里待着也未免有点太憋闷了,便旧事重提让他找个地方玩玩,不出所料的又被拒绝了,江别故便没有再管他。
如果学校没有放假,江别故会在知道学校有流言的当天晚上就和容错摊牌,因为由自己来说事情还可控,容错从别人那里听到却是个未知的结局,江别故不喜欢失控。
但现在容错放了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里研究菜谱和复习奥数,江别故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到底该怎么解决。
谭启明和姜迪又来过公司找过江别故,江别故没见,那些话他不想再听,免得头疼。
可北城就这么大,又同是生意人,不想见也总是能有碰到的机会,一场市里举办的优秀企业家宴会上,江别故就再次遇到了他们夫妇,虽然江别故已经有意在避开他们,但场地有限,躲不到哪里去的,市里领导在场,他也没有先走的道理。
“江总,你的态度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但我们还是想跟你争取一下。”
江别故手执一杯香槟轻轻摇晃,没有离开却也没有接话,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可姜迪却还是开了口:
“最近容错的学校有不少关于你们的传言,江总想好怎么解决办法了吗?”
江别故看到了这句话,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带着讥讽:
“我与谭夫人并不相熟,谭夫人却要过问我的家事,谭总也不管管吗?”
谭启明闻言挽住姜迪的肩膀,稍稍让她靠后了一些,自己站在了江别故的正前方,开口:
“江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是为容错好。”
“为他好?”江别故嗤笑一声:“你了解他吗?”
“我不能说了解容错,但我却为了向你争取这个机会,去了解过。”谭启明说:“老实说,容错和我儿子长的有几分像,不然我和我太太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你的面前。”
江别故淡淡开口:“再像也终究不是你的儿子,我也不会让容错去做谁的替身。”
“不是替身,只是一个寄托。”谭启明说:“我们的儿子无可取代,容错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江别故没有说话,谭启明看了一眼姜迪,又说道:
“容错从小无父无母,遇到江总你之后才有了正常的生活,可你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不太方便,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做,但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不可能间断,这是你我都控制不了的。我太太的身体原因,我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如果没有遇到容错,我们会一直两个人生活下去,但我们见到了容错,或许老天爷安排我们在儿子生日那天遇到他就是一种缘分。”
“我们也知道容错和你的关系很好,江总也大可放心,就算容错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会,更不可能干涉他和你的关系,你们还是可以来往,他只是换一个地方睡觉而已,我觉得这也是目前解决学校里流言的最好方式。”
江别故看着谭启明,眼神有了些许的转变,谭启明发现了,立刻解释:
“容错甚至都不用转校,我们会带着容错去学校,说容错是我们早就收养的孩子,之前和你生活在一起只是我们工作的原因而拜托你照看的,他有父母,有正常的家庭,到那时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不会再有人说他是你养着的人。”
“还有。”谭启明有些急切,似乎害怕机会稍纵即逝:“容错的户口现在在福利院,我知道他现在还没有独自立户的条件,但我可以给容错买一套房子,把他的户口迁出来。”
江别故开口,声音不咸不淡:
“谭总是觉得我缺一套房子的钱?”
“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江总的财力,我这么说只是想证明我们的心意,是真的想要和容错好好生活。”谭启明说:“我们会把容错当成自己的小儿子一样去对待他,我们也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不受伤害,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江别故没说话,但表情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有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