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慕大夫过来明镜院找慕秋,开门山道:“秋儿,你觉得简言之这个如何?”
慕秋微愣。
她隐约猜到了慕大夫的心思。
抿了抿唇,慕秋如实道:“有些不稳重,但为很真诚,待也热情。”
“你大伯父离京,直催我考虑你的婚事。简言之这个选,是我与他都比较满的。”慕大夫轻声道,“简夫也很喜欢你。其实原本没出什么外的话,过段时间,我和简夫就要定下你们二的婚事了。”
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慕秋皱了皱眉:“大伯母,简言之不会乐的。”
“他乐不乐不重要,重要的是,秋儿,如果真是这的安排,你会乐吗?”
“我……”慕秋犹豫道,“刀鞘还没还回去。”
“你离京这段时间,我会命寻找。”慕大夫依旧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慕秋终于道:“大伯母,我不乐。”
慕大夫没恼:“为什么?”
“我只拿简言之当朋友。”
慕大夫没给慕秋举例子,说什么当下有很多夫妻直到成亲当晚才过面,她只是说:“简言之是个孩子,他是我和你大伯父看着长大的,没什么坏心眼,若是你嫁给他,余生定会顺遂平安。此次扬州之行,大理寺那边是简言之带队是吧,你以多与他接触接触,兴许就会改变主了。”
慕大夫夜未睡,慕秋只要抬眼,就能看清慕大夫眼里的血丝和困倦。
不过日时间,慕大夫仿佛苍老许多。
梳理慰贴的鬓角头发里,透出刺目的斑白。
听到她说出“余生定会顺遂平安”这几个字,慕秋鼻尖酸,牵住慕大夫的手。
大伯母的丧子之痛还未过去,特挑在这个时候过来聊她的婚事,是在担心她会与卫如流多做牵扯,最终祸及她自己吗。
许久,慕秋应道:“大伯母,我明白了,我会与简言之多接触接触。”
慕大夫微微笑。
正要起身回屋休息,慕大夫就被慕秋拉住了:“大伯母,不用回东府了,在我院子里睡觉吧。”
慕大夫休息时,慕秋去了慕云来的院子。
慕云来院子里满了山茶花。
这是他最喜欢的花。
他出发往扬州时,满院山茶花都没有开。如今山茶花尽数盛开,赏花的却不在了。
慕秋挑了朵开得最的山茶花,将它从枝头折下,握着山茶花去了小佛堂,以花代香祭拜慕云来。
离开时慕秋碰到了慕二老爷。
慕二老爷衙门告了三天假,今天直待在家里没出去,瞧慕秋,他叫住她:“去扬州的事情,你大伯母同了?”
“同了。”
慕二老爷神情有些复杂,他叹息声,没有再阻挠她。
翌日,清晨时分。
婢女们连夜为慕秋改了衣服,把宽大的袖和裙摆都往里收了收,于她在外面行走。
慕秋穿着身足以遮住她整个的斗篷,提着打包的行李,带着白霜和八个侍卫往府门方走去。
其实按照慕大夫的想法,是想把家里半侍卫都抽调给慕秋的,但慕秋此行跟着官府行动,路不方带多侍卫。
考虑之后,慕大夫命武功最强的这八个侍卫随行,其余侍卫自行往扬州,到时在扬州再与慕秋汇合。
慕大夫、慕二老爷、慕雨、骆姨娘和两个弟弟都在府门候着她。
告别的话、嘱托的话,在昨天夜里其实都说过了。
慕秋走过去抱了抱憔悴不少的慕大夫,对慕雨说“照顾家里”,又朝慕二老爷行礼,对骆姨娘和两个弟弟点点头,没有耽搁时间,启程出发。
慕秋没有去刑狱司。
她领着直接去了大理寺,打算跟大理寺的块儿行动。
***
刑狱司。
大清早,卫如流点齐了手。
他抱着刀,双眼微阖,倚着廊的石柱子,压根不急着带队往城门与其他衙门汇合。
时间渐渐过去,卫如流依旧保持着同个姿势。
刑狱司众站在院子里等了足足两刻钟,想不明白为什么迟迟不出发。但卫如流没发话,没敢对他的任何决定提出异议。
最后还是沈默按捺不住,悄悄『摸』到卫如流身边,提醒他:“老大,集合的时辰快到了,咱们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卫如流睁眼:“我知道。再等等。”
“老大……”沈默鼓起勇气,试探『性』问道,“你是在等慕姑娘吗?”
卫如流抬眸看着他,脸没什么表情。
沈默:“慕姑娘有没有能提去了城门?”
卫如流用指腹『摸』了『摸』眉骨,没回话。
他并未告诉过她集合的地点是在城门。
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先来刑狱司与他汇合。
就在这时,刑狱司大门外传来骏马疾驰的声音,慕府侍卫翻身下马,通报过后来到卫如流面:“卫少卿,我们家小姐派我过来知会你声,她已经去和大理寺的汇合了。”
卫如流的眉心点点拧起。
他目光冷淡,盯着面的慕府侍卫。
心理素质不错的侍卫被他盯得额角冒出了冷汗。
“我知道了。”卫如流平静道,又问站在侧的沈默,“我们的还没齐吗?”
沈默没什么看眼『色』的天赋,但这回,他很明智地道:“刚刚齐。”
“别耽误时间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