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懂贵妃从哪里听来的谬论,贵妃总觉得女子十五大婚太早,最好是十七八在成婚,二十岁上下要孩子刚刚好。
二十岁,在她看来都是老姑娘了,还怎么生孩子?
说笑过后她又道:“您别怪我多嘴,现在这个形势多少人盯着阿哥呢,您跟阿哥如果没这个心思还是早早给他成婚的好,如果有,当我没说。”
蕴和摊手:“你当我不想?皇上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僖妃说的何尝不是她担心的,正因此她才没坚持什么十七八大婚。早婚与被逼在风口浪尖相比,她宁愿选择早婚。
蕴和咬牙:“都怪隆科多这个杀千刀的,他最好祈祷自己在本宫手里,不然本宫跟他没完。”
僖妃左右看看,发现四周没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说道隆科多我忽然想起来,他那个前妻有孕了。”
蕴和:???
“什么意思?你是说赫舍里氏再嫁了?”
之前皇上生气下旨让隆科多休妻,两个人要死要活,扬言今生不会另娶另嫁,这才几年,赫舍里氏就食言了?隆科多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还不得气死?
想到此处,蕴和高兴的翘起嘴角。
哪知僖妃猛摇头,“都不是。我是听我额娘说的。两个人是和离不分家。赫舍里氏不是有陪嫁宅子么,她就住在那,隆科多晚上会去那边跟她一起住。”
如此,赫舍里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蕴和来了兴致,她往前凑了凑,“那国公府呢?如果我没记错隆科多还有个侧夫人吧?”
皇上之前对佟家十分优待,隆科多除了赫舍里氏这位嫡妻以外,皇上后来又给他指婚了个宗室格格做侧夫人。
后来,赫舍里氏被休,她们还以为这位格格能做个嫡妻,哪知隆科多这不要脸的,似乎生怕别人给皇上上折子,贵妃一年孝期刚过就迫不及待的把人纳进门。
当时佟家给出的理由是两人两情相悦。呵呵,她是头一回知道两情相悦是这么个意思。
“赫舍里家这位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她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败坏了整个赫舍里氏一族姑娘们的名声?”
放妻书都写了,她跟隆科多彻底没关系。两人现在这样那可是无媒苟合,传出去搞不好得沉塘。还有赫舍里家其他姑娘,谁家愿意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不怕头上绿油油么?
僖妃撇嘴,“您以为赫舍里家现在的处境就好了?人家精明着呢?”
僖妃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族妹如此聪慧。她什么时候有孕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选在索额图刚刚被处决,整个赫舍里氏一族最艰难的时候。
僖妃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族妹。说精明也并不全是贬义。
因为索额图的事儿整个赫舍里氏一族的名声已经臭了,而隆科多因此重新走入皇帝的视线,隐隐有成为新贵的意思。
先不提两人之间的感情,只要族妹不想吃苦、被人家嘲笑她就会紧紧抓住隆科多不放。
感情是很容易变质的,孩子不会。如此看来,她怀孕在正常不过了。
蕴和嗤笑:“我看她是脑子进水,隆科多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僖妃笑了,她没想到贵妃对隆科多怨气这么大,好好地俊秀少年愣是被她说成尖嘴猴腮的丑模样。
僖妃:“别的地方我不好说,隆科多对我那族妹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怜了那位侧夫人,独守空闺。”
隆科多这人你说他重感情吧,他迫不及待的纳妾了;你要说他花心吧,他对新入府的侧夫人又选择无视,让人家在国公府受尽委屈。
冷笑一声,蕴和道:“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渣滓,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物品,他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呗。”
隆科多那个侧夫人是贵妃病重时指的婚,如果隆科多没意那时候就应该跟皇上说清楚。她不信隆科多说了不愿意,皇上还会给他硬塞女人?
瞧瞧他都干了什么,之前故意吊着人家;后来贵妃过世又怕人家跑了弄回府。你弄回去好好对待也就算了,他不。
她以前觉得皇上在感情上就不是东西,隆科多真是刷新了她对渣男的认知。跟隆科多一比,似乎皇上都成了‘情圣’。
不管什么时空什么时代,女人生来命都比男人苦,假如有下辈子,她希望自己能做个男人。蕴和坏心眼的想,最好皇上能投胎成女人,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康熙可不知道蕴和心里的想法,他听了僖妃的话后就从永寿宫出来去了咸福宫安嫔的住处。
安嫔本来就不得他欢心,因为胤祚的事儿,他已经很久没来咸福宫了。此时再看竟然觉得咸福宫十分冷清。
咸福宫安嫔正在小佛堂里面拜佛,她身边一个身穿褐色宫装的老嬷嬷劝导着:“主子您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起来活动活动吧,不然您的膝盖怎么受得了。”
安嫔不为所动,嬷嬷叹道:“主子您这是何必呢?这事儿也不是您的错。”
这回她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安嫔说道:“我知道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命不好。”
她命不好所以被皇上选中入宫,命不好被塞了个胤祚当儿子,命不好胤祚脑子蠢笨还一门心思往坑里栽。
安嫔知道,假如胤祚再不收手,日后想要收手就来不及了。而她也会因为胤祚的胡作非为付出代价。
安嫔:“嬷嬷,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野外跑马吗?你说假如我死了,死后会不会魂归故乡?真想再去看一看那场景啊。”
安嫔一脸向往,嬷嬷听的心酸,她道:“娘娘,不然咱们去找皇后娘娘吧,求皇后娘娘去跟皇上说说,把八阿哥随便给谁都好。只要咱们好好说,奴婢相信,皇上能同意的。”
在嬷嬷心里虽说君无戏言,但皇上能改一次就能改第二次,关键看皇上他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