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尚沉和钟闲对视一番。
他们虽然不清楚这几个人究竟怎么说了什么侮辱人的话,但光凭桑昱如此严厉不留情面的语气便能猜到有多过分。
许是桑昱的眼神太过可怕,陈家小少爷悄悄收回目光,暗暗扯着桑霖的衣角。
骂明焱棠脏的这句话,是他说的。
桑昱已经来到几人身边,桑霖见状连忙要解释,但被桑昱打断。
“你不用狡辩,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桑霖脸色唰地变了。
并不是因为桑昱这句话有多重,而是这句话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没脸面。
这么多年,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桑家的养子,但也知道他很受桑家疼爱。桑昱这句话无疑扯掉了他的遮羞布。
“桑昱哥,我——”
“闭嘴。”
望着桑霖楚楚可怜的模样,桑昱只觉得可笑。他懒得搭理对方,眼神看向旁边目光闪躲的陈家小少爷。
“来我家里,欺负我的人,世界上没有这个道理。”桑昱目光锐利且冷冽:“今天的事,我会告诉你父亲,具体怎么解决,让他来定。现在你可以滚出我家了。”
今天本来就丢脸,如果再被他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他整个月都别想出门。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更会让人笑掉大牙。
陈小少爷很害怕,急得要哭出来。
桑霖见状皱了皱眉:“桑昱哥,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
桑昱冷冷看他,言语不留一丝余地:“你也滚。”
桑霖蓦地愣住,不再直视桑昱。
“你们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明星又怎么了?他靠自己赚钱很丢脸吗?你们生出来这么久,有给家里赚过一分钱吗?”
桑昱眼神满是嘲弄:“记住,鄙视链最低端,永远是你们这群只知道哪家衣服好看的草包。”
听完一切,桑霖脸色越来越青。
明淮枳这时看向桑昱,眼睛里带着欣赏的愉悦和庆幸。
“从今往后,如果你们再找他麻烦,别怪我下手无情。”
陈小少爷已经无地自容,一边哭一边离开。一楼的宾客见几人灰溜溜下楼,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这时明淮枳轻轻攥起桑昱的拇指,仰头朝他表示感谢。其实按照时间来说,那几人比他认识桑昱要早很多年,虽然他相信桑昱会还自己公道,但他没料到桑昱态度会这么强硬。
桑昱偏头看他,不再像刚才那般严厉:“行了吗?”
“嗯嗯。”明淮枳这时还在拉着桑昱的手指。他悄悄看了尚沉他们一眼,偏过身够着纤细白皙的脖颈悄悄在桑昱耳畔小声说:“你刚才太酷了。”
桑昱眼神发生微妙的变化:“别给我灌迷魂汤。”
明淮枳小声笑起来:“才没有,我真的觉得你好帅。”
这时管家派人清理落在地上的碎瓷盘,他松开桑昱,步伐欢快地小跑过去帮大家一起收拾。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尚沉看在眼里,他慢悠悠朝桑昱说:“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
桑昱望着明淮枳的方向懒懒道:“看不出吗?他喜欢我。”
钟闲嘶了一声:“好家伙,真的假的?你这条鲨鱼不会游进人家的鱼塘吧?”
桑昱微微扬眉:“当然不会,他现在为了追我成天装乖。
“我喜欢真乖的。”
尚沉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别是你自己在这里瞎自恋,人家只是逗逗你。”
“那样也不错,省得我费心思拒绝他。他要真跟我哭鼻子,我可能真没办法。”
说完这些心里话,桑昱双手插在口袋里,将目光望向窗外:“你们今天不是说送我一匹马,带了吗?”
桑昱喜欢马朋友们都知道,在郊外的俱乐部桑昱更是养了好几个马厂。前些天钟闲偶尔间在赛场上看中一匹,便买下来送给桑昱。
“那匹马虽然是一等一的良驹,但性格比较烈,还需要好好调—教。”
桑昱:“行,那出去看看。”
离开前,他看了眼身后的明淮枳,见对方已经重新端起小盘子吃起来,便没有喊他。
等明淮枳回过头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
桑昱的庄园面积很大,试马的话倒也宽敞。正在品酒的朋友们见他们在庭院试马,也都好奇地跟出来。
这匹黑色烈马五黑锃亮,个头很高,桑昱站在它身边也毫不逊色,甚至比桑昱还要高出二十公分。
“今年六岁半,从荷兰进口。”钟闲拍了拍马儿的鬃毛,“品相不错吧?”
桑昱点头,问驯马师:“能骑吗?”
驯马师:“能骑,这两天我一直在训练它,脾气比前几天温和很多。”
话音刚落,桑昱登上马镫,长腿跃起。
尚沉吹了声口哨:“酷。”
庭院里的客人越聚越多,明淮枳发现大家都朝外走后好奇地跟出来。
刚一出大门,他便看见坐在马上试驾的桑昱,眼睛瞬间亮起笑意。
今天桑昱套了一身黑色休闲衣,虽然没有往常在公司里那么正式,但高挑的好身材将衣服衬得利落帅气,更何况对方还坐在骏马上,让整体气质多了几分神采英拔。
“桑昱。”
清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桑昱转头,发现明淮枳已经跑到他的马前。
“桑昱,你跟马都好帅。”
明淮枳很喜欢马,但他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初中时学校里的马术课只能坐在一旁看大家上。
他稀罕地摸了下马的眼睛,又悄悄收回:“你要现在骑吗?”
桑昱点头:“嗯。”
明淮枳走到一旁:“注意安全。”
“嗯。”桑昱勒紧缰绳,腿轻轻踢了下马的肚子,马立刻朝着前方奔去。
这匹马跑得速度很快,短短几秒桑昱已经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道挺拔笔直的背影。
“我觉得,马儿的脾气是不是不太好。”明淮枳眉心渐渐涌上担忧。
他们上课时骑的都是温顺的小马,但桑昱这匹明显不是,刚刚拐弯时跳得很凶,桑昱缰绳拉到最紧才勉强控制住。
“其实骑马最大的乐趣就是驯服。”驯马师朝几人说道,“不用担心。”
明淮枳慢吞吞点头,继续望着前方马儿消失的方向。
大约过了十分钟,桑昱骑马归来。
明淮枳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桑昱的马术好厉害,比老师还要好。”
钟闲这时道:“是的,桑昱从小就喜欢马,十几岁就开始骑着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