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
薄峤:“……”
宋关行:“……”
宋晏没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就你机灵。”
宋羽河连忙拨开他的手,胡乱在轮椅的小储物盒里找帽子,皱着脸嘀咕:“别摸我头,会掉头发的。”
他说着,将带着猫耳朵的帽子戴在头上,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宋羽河在治疗时头发掉了不少,在最严重的时候甚至稀疏得可以隐约看到头皮,养了几个月好不容易长得浓密一点,可不能再给扒拉掉了——一根都不行。
宋晏只好笑着拍了拍他的猫耳朵帽子。
宋羽河这一年多很少回家,为了治疗成天住在南淮医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要提防着被向玖看出来端倪。
就这么遮遮掩掩了好几个月,宋晏有一回实在是没忍住,小声告诉他们,向玖已经知道了。
宋关行、宋羽河:“……”
向玖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在瞒着自己,也很体贴地装作没看到,有时候瞧见宋羽河在大把大把地吃药,也只是红着眼眶进厨房给他做玫瑰糕——哪怕宋羽河不能吃,她也依然不听劝地做,给孩子看看也好。
知道宋羽河回来,向玖快步过来,瞧见宋羽河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眼眶一红差点直接流下泪来。
宋羽河笑着朝她招手:“妈妈我回来啦。”
向玖见他这么活泼,和之前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判若两人,“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弯下腰一把抱住他。
如果说宋晏充其量只是让薄峤来家里做客吃饭的话,那向玖就是恨不得让薄峤搬来庄园常住,把宋关行看得只翻白眼,恨不得把薄峤踢出去。
薄峤温和地拒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蒲寸这段时间还在忙c上市的事,可能不太方便在这里久住。”
向玖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不着急啊,等你忙完了再来住。”
薄峤笑着说:“好。”
宋关行心中冷哼一声,心想算你识相。
宋羽河面对着一桌子的菜馋得不行,但自己碗里只有一碗白粥和几根青菜,他眼巴巴看着碗里的红烧肉,拽了拽薄峤的袖子,示意自己要吃。
他之前没这么嗜吃的,只要填饱肚子就好,但不知道是被病痛折磨得久了还是有人宠着可以随心所欲提要求,一见到感觉还不错的,就要闹着要。
“不能吃。”薄峤耐心地说,“要再等一等。”
宋羽河小声和他商量:“我就嗦一口,就一小口。”
薄峤平日里很随着他,但关于他的身体问题却是一点都不能纵容的,他冷酷无情地摇头:“一口都不行。”
宋羽河眉头紧皱,一直到吃完了饭也还是满脸不高兴。
薄峤把他抱到太阳底下的躺椅上晒太阳,还剥了棒棒糖哄他:“来,吃点糖。”
“不要。”宋羽河说,“这个吃多了,腻。而且你是不是骗我了?这里面好像有药味,和我之前吃的药味道很像。”
薄峤捏糖的手一顿,莫名有点心虚。
“好啊。”宋羽河像是抓到了他的小尾巴,“我说不想吃那个,你这么干脆利落就同意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呐。”
薄峤见被戳穿,无奈地说:“这真是糖,只是把药融进去而已,不甜丝丝吗?”
甜丝丝是甜丝丝,宋羽河也挺爱吃,就是他想找个由头来把吃不了红烧肉的委屈发泄出去,所以可劲逮着这个点不肯放。
“那你还不如把药塞到你自己嘴里呢。”宋羽河一张嘴叭叭的,“这样我每天和你么么哒三次也能算吃药。”
薄峤:“……”
薄峤一个比他大了十岁的成熟男人,竟然被宋羽河随口说出来挑衅的一句话说的脸都要红透了。
宋羽河还在那找茬,找着找着见薄峤一直不说话,定睛一看,薄峤正心不在焉地捏着那根剥好的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羽河伸手戳他的脸:“先生?”
薄峤抬头,故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宋羽河被他看得眉头一皱,怀疑自己是不是作过头把薄峤惹生气了。
就在这时,薄峤指腹发白地捏着糖,好像使出浑身力气似的,微微抖着将剥好的糖飞快在自己唇上贴了一下,然后立刻将棒棒糖递给宋羽河。
他耳尖都红透了,大概觉得这个做派太过耍流氓,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吃。”
纯情的成熟男人薄三乔已经臊得要钻地了,唯恐宋羽河觉得自己太逾越。
——哪怕两人早已经不知道搂搂抱抱亲亲多少回了。
薄峤感觉浑身血液都要烧沸了,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指尖一空。
宋羽河已经将他手中的棒棒糖接过去,看样子没打算再作了。
薄峤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就见宋羽河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伸出舌尖在棒棒糖上舔了一下才塞到口中含着——他的脸颊鼓起一小块,显得可爱中又带着一股撩人而不自知的放浪。
宋羽河朝他笑弯了眼睛,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因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感觉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甜腻的糖味。
“好啊,吃。”
薄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