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次都没有喊过爹娘。
【他爹本来就不爱他,他娘起初对他挺好,后来被他爹伤透了心,就把气往小燕身上撒。】
【时间一长,小燕就觉得,打他也是爱他的一种方式。可大燕很爱他,从来都不舍得伤他分毫,所以小燕就一直觉得,大燕不爱他。】
统子是这么跟牧白解释的。
可能是担心牧白只身前往魔界会出事,大魔头还亲自随行,即便牧白再三推辞,说自己绝对不会出事,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然而,大魔头说话斩钉截铁,说要随行,就必须随行。
一直到了魔界入口,牧白还在为这个事,和大魔头争论不休,他认为,大魔头这就是赤|裸|裸地来魔界示威的。
一看就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明明一张传送符就能解决的事情,大魔头非要传令下去,摆了很大的仪仗,乘坐的辇车金碧辉煌,缀满了鲜花和彩缎,由十六只金翅大鸟拉车。
沿途还有随行的护卫负责撒花瓣,辇车还未落地,早早就安排好了鲜红的地毯,从魔界入口,一路蔓延至了很深的地方。
如果光是仪仗大,也就算了,可牧白两只眼睛看得真真的,辇车后面还跟了一辆庞然大物般的火箭弩车,由十几个身披铁甲,身形健壮的护卫,手提钢鞭,赶着几十个套在漆黑铁罩衣下的大型魔兽,才勉强拉得动。
牧白估摸着,这一火箭的威力,足够瞬息之间,将整个魔界催成一片废墟。
为了让大魔头不要再添杀戮业障,牧白也不跟他吵,还很委婉地说,自己并不是大魔头想象中的那么娇弱,有足够的本事,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谁说本尊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大魔头冷冷道, "你若是带走了燕郎亭,再也不回来了,那谁来履行此前你许下的诺言?"
牧白几乎要吐口老血出来,他道:“那不是还有大师兄他们吗?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救了,反正我和这个时空的他们,都没什么感情,看他们这个样,多半也是废了,死就死吧,不管了。”大魔头冷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 "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我……!"
牧白顿时哑口无言了,竟有
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想不到大魔头居然如此心胸狭隘,人与人之间,当真是半点信任都没有,在这点上,大魔头比奚华差多了,想当初,牧白哪怕指着鹿,非说这是驴,奚华都会点点头说"好俊的驴"。
哪怕刀子都捅进了奚华的心脏,狠狠搅了三搅,只要牧白说“这是我爱师尊的一种方式”,奚华都会满脸微笑地点头说"好特别的方式,为师很喜欢"。
可大魔头就对牧白没有信任,半点都没有,居然怕他半途跑了……牧白无比郁闷,心说,自己在大魔头心里,就一点诚信都没有么?
天底下到底有谁会欠别人一顿四菜一汤啊?大魔头不愧是大魔头,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家伙。
“你什么你?有话便说,在自家夫君面前,但说无妨。”大魔头笑了笑,似乎提前预料到牧白会反驳,还道, “你可是亲口认下了玄龙,若是你胆敢出尔反尔,本尊即刻诛杀玄龙,拆了他的骨头,给你我搭个大床,这时拆,想必能赶得上新婚之夜。"
“你!”牧白气短,瞪着眼睛看他。
“我什么我?真是没规没矩的。”大魔头凤眸微眯,透着点戏谑的笑意,慢慢靠近牧白,贴着他的耳畔,往他耳孔里吹气, "你得唤本尊夫君才是。"
激得牧白浑身一哆嗦,立马就要躲远一些,可辇车就这么大,无论他躲到哪里,大魔头都能精准无比地凑过去,很快就把他逼入了角落里。
“你……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牧白紧张地吞咽口水,统子被他打发过去照顾小燕了,自己现在手无寸铁,要是被大魔头强迫,那就只能把识海里的师尊唤醒,再让他们狠狠打一架了。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牧白还是不愿再让师尊自燃神魂,这代价太大了。
“唤声夫君,本尊就让你下车。”
大魔头临时起意,两臂撑在辇车架上,将身形娇小的少年,死死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这辇车四面透风,顶端的木雕精美绝伦,四下只垂了红纱,方才在半空中飞起来时,倒没什么人能瞧见车中情形。
可此刻辇车落地,周围站候着乌泱泱一群铁甲护卫,还有众多被禁锢住的魔兽。
要是在辇车里做点什么,同野
|战又有什么分别?
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牧白俊脸一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下意识抬脚就往大魔头身上踢去,下一瞬,脚踝就被大魔头牢牢抓住,一把就脱去了鞋袜,从中蹦出了一只雪腻如兔子般的玉足。
刚好可够大魔头一掌包住。
牧白的脸由白变红,咬牙切齿道:"你疯了吗?现在是什么场合!"外头那么多人呢!
"你是本尊即将迎娶的妻子,亲近你,还需要分场合么?"
大魔头说的是妻子,并不是别的什么头衔,就只是妻子,如此返璞归真的称谓,竟让牧白有片刻的恍惚,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牧白早就是另一个奚华的妻子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再成为大魔头的妻子。他一个人,不能同时侍二夫。
要不然,他成啥人了?
"嘘,不要说本尊不爱听的话,否则,会有人因此而死。"
大魔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贴在牧白的唇上,而后,紧紧凝视着牧白的眼睛,在他逐渐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低头虔诚无比地吻上了牧白的脚背。
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吻痕——是血迹。大魔头咬破了自己的唇角,在牧白的脚背上,留下了血吻。
“现在不想喊夫君,不要紧,本尊给你时间,慢慢接受。”大魔头抬起头来,一边为他穿鞋袜,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你脸皮薄,怕羞,那么,本尊今日也不在此,扒了你的衣衫,强行亵玩你的身体,但你记住了——"
"如果成亲之后,你还是这样,百般抗拒本尊的亲近,那么,本尊就一定会在很多人面前,狠狠地亵玩你。然后——”大魔头弹了下舌头,模拟了刀锋割破血肉的声音,寒笑道, "杀光他们。"
牧白浑身剧烈颤抖,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待大魔头终于放开他时,才立马往马车下面冲,可牧白又忽略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