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突然有种被小男友逼问的既视感,黑发少年面上的表情越是平静,他的心里越是发毛。"同事。"安室透对上少年的目光,难得结巴: “阿鹤,我和她只是同事。"
鹤见述狐疑: “真的是这样吗?”
安室透: "……真的!"
安室透欲哭无泪。
他有心想要解释,鹤见述却不愿听。——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同事!
透哥有事瞒着他,还是很重要的事,并且是与女人有关的事。鹤见述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顿时涌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不快。
之前千方百计才压下的、沉在内心深处的黑色淤泥,似乎又悄悄冒出了头。安室透半蹲在他面前,不敢用力去掰少年的手。
“阿鹤,听话,把手机给我好么?”男人哄道。
安室透等着阿鹤点头。他没想过其他答案,毕竟少年一向乖巧听话,只要好好沟通,阿鹤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但他第一次在鹤见述的事上失算了。
少年避开了他的触碰,用力握紧了手机。
"……既然是同事,就一定是工作上的事。说不定很重要呢?还是接一下吧。"
黑发少年这么说着,面容平静,手下飞快地划开了绿色的通话图标,还顺手摁了免提。——还指望他举着手机给他们提供说悄悄话的机会?没门!
安室透大惊:!!
此时再挂断为时已晚。通话卡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通了,从外扩的话筒中传出了贝尔摩德御姐范十足的微哑嗓音。
"波本,你搞什么鬼,半天都不接我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不满道。
贝尔摩德不愧是火遍全球的大明星,即便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微微失真,她的嗓音也是如此有魅力。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忍不住想她该是怎样的一位大美人。
而唯二在场的两位男性都无暇分神去幻想她的容貌。
黑发少年坐在铺着男人外衣的椅子上,两条纤细的腿并拢着,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放在膝上。他仰着脸,那张容貌联丽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金眸倒映着金发男人的身影,没有波澜
。
安室透却愣是从他的眼神里瞧出几分恼怒和委屈。
可他和贝尔摩德真的只是同事啊!关系情谊还很塑料的那种。组织的事又不能告诉阿鹤,安室透简直有苦难言。
安室透隐隐觉得鹤见述的神情有些不对,但他说不上来。
他们谁都没出声,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越发不耐: “波本?波本!接电话不出声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对鹤见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凑近手机屏幕,应道: “是我,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不似寻常那般温和,没有半点笑意,带着不近人情的冷硬。
——这是安室透的伪装,为了让贝尔摩德少说两句,早点挂电话。
安室透没等贝尔摩德说话,便直直地说: “是公司的事吗?我现在在休假,公司的事回头再说吧。现在有点忙,没事就挂了。"
贝尔摩德是很聪明的女人,一听就知道波本在暗示他不要提及任何与组织有关的事。不过她找波本,也与组织无关。
"……与公司无关,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贝尔摩德说, "飞机改时间了,我明天就会到日本,你能不能来接机?我就问这个,其他没了。"
——竟然真的改了机票时间!
安室透刚想说“确认完行程再给你答复”,腰间便是一疼。
"嘶——"
他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腰间。一只白皙的手狠狠地掐了他的腰一下。顺着看过去,少年淡然的面具在瞬息间破碎,眼圈悄然无息地红了,委屈得不像话。
安室透: "……"
不是,他和贝尔摩德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安室透离麦太近,这点微妙的气音和停顿也传到了麦的那头。他没说话,另一头,贝尔摩德也诡异地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安室透整顿好心情,重新开口: "关于接机………"“波本,你现在在干什么。”贝尔摩德打断他。
安室透: "……啊?"
贝尔摩德的声音很是微妙: “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比如,一个吃醋的小情人?我说,你现在应该没有在做奇怪的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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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
安室透瞳孔地震,忙道: “喂,贝尔摩德,你别乱说话!”
贝尔摩德: “反应这么大。怎么,被我猜中了么?.…嘿,那位不知名的小情人,你好啊。”
鹤见述早已忘记安室透那个噤声的要求,开口道: “我不是透哥的情人,是义兄弟!”
"……噢。"贝尔摩德的话中带着慵懒的笑意,她意味不明地重复道:“义兄弟。哈,有趣。”安室透自从跟鹤见述走得越发近,甚至在横滨形影不离后,就想过鹤见述被组织发现的那日。但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被发现的方式会这么奇怪!
好在,对面是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对组织的态度很暖.昧,几乎不会主动接任务,做事也很随心随性,连琴酒都拿她没办法。
只是贝尔摩德的话,可以补救。
在安室透思考对策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和鹤见述聊上了。贝尔摩德: "听你的声音,你很年轻啊,小可爱。"鹤见述: “我、我才不是小可爱!”
"……cute."贝尔摩德笑了一声, "刚刚在和安室透做什么?"
"不告诉你。”鹤见述鼓起勇气,反问: “透哥为什么要去机场接你?他说你们是同事,真的吗。"
贝尔摩德: "嗯哼,的确,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吃醋了吗,小可爱。"鹤见述反驳: “我今天吃的食物没有放醋,我也不是你的小可爱,不许这样叫我。”贝尔摩德笑得很欢乐。
安室透急忙打断他们: “贝尔摩德,别逗他。”
鹤见述心里郁闷,手微微放松。安室透趁机从少年的掌心中抽出手机,连退几步。
鹤见述下意识起来,要去抢手机,结果用了能力后脱力的后遗症没有完全消失,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安室透眼疾手快扶住他,斥责道: “别乱动!还没恢复力气就蹦蹦跳跳,想受伤吗?!”
鹤见述理不直气也壮: “是你趁我不注意,先抢手机的。”
安室透把少年扶着坐稳,哄道: “乖,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鹤见述:
“……哦。”
因为被抛下了,鹤见述觉得委屈,可又不愿意被透哥说“不乖”。他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透哥要快点回来。”
安室透很想揉一把鹤见述的头发,可惜手脏,最后只好简单颔了颔首,就拿着手机退出了机房。金发男人站在无人的走廊处,他的声音不复之前和少年说话时的温柔,彻底冷了下来。
“知道疼人,还把他做得下不来床?”贝尔摩德调笑道, “我的电话打扰到你们了么。”
安室透无语,知道解释会越描越黑,他也不愿意被贝尔摩德知道更多细节,索性一条道走到黑。
“原来你也知道打来的不是时候。”安室透冷冷道, "坏了我的兴致。"
贝尔摩德:“我还以为我的电话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车速太快,但安室透招架住了!
安室透冷淡道: “我没你那么变态。”
贝尔摩德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洒脱姿态,说: “那可说不准,男人在床上都一样。”
安室透: “啧,别拿我跟你那些床伴做比较。”
“哈哈……”贝尔摩德笑道: “哪里找到的小男孩,还挺可爱,让我也见见?”
安室透冷漠地警告道:“我的人,你少打听。”
贝尔摩德试探: "组织那边还没听说这件事吧。"
安室透避重就轻: “我想组织不像你一样无聊,会对成员的私生活感兴趣……区区一个情人,难道你没有?
“哼,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贝尔摩德倒也没生气,她的确好奇,也仅限于此。谁没有过几个情人?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贝尔摩德失去探究的兴致: “明天陪你吃醋的小情人去吧,我找别人给我接机。”
安室透也没问她要找谁,组织里最不差的就是贝尔摩德的舔狗,有的是人排队去接她。
"行,挂了。"安室透说完,准备挂电话。"关于那个行动?"贝尔摩德问。
“我会再联络你,易容的东西记得带,别落在美国。”安室透提醒道。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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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无声地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把贝尔摩德敷衍过去了。他正想折返回机房,抬眼却看见不远处角落的洗手间标识。
反正广播设备也清理得差不多了,电源也关了,不如去洗个手。如此想着,安室透快步走向角落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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