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慢悠悠地剔着鱼刺,幽幽叹了口气,“我听说这前朝的司礼监掌印倒是个惧内的,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那才是男人的好榜样!贺大人您说呢?”
这话也不知在提醒谁,贺终小心翼翼地窥了眼梁寒,督主大人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瞧着浑身发毛。
贺终只好满脸堆笑:“干娘说得是,干爹的为人您放一百个心!这么些年,我就没见过哪个姑娘敢离他一丈之内,您是头一个枕边人,也是唯一的那个。”
梁寒哼笑一声,眼底漫出一丝凉凉...
的笑意。
见喜听下来自是很满意,瞧他还站着,又扫了一眼石桌上的烤鱼,招呼道:“贺大人还没用晚膳吧,要不坐下一起用点?我亲手烤的鱼,可你们督主不吃呢。”
贺终早就闻见香味儿了,口水不知道咽下去多少,听到这话当即咧开了嘴。
这是溜须拍马的好机会,平日里拍老祖宗的马屁容易撞枪口上,如今把干娘哄开心了也是一样的。
贺终提袍正要坐下,却被一双冷冰冰的眼眸逼视回去,“贺大人这差事当得快活啊,又是养外室,又是吃烤鱼的,咱家才离开几日,北镇抚司竟已闲到如此地步了?”
贺终浑身一凛,赶忙缩回了手,毕恭毕敬地赔着笑:“儿子还要赶往沧州一趟,就不打扰干爹干娘的雅兴了,这就走,这就走。”
见喜还没来得及劝,那人已经一溜烟没了踪影。
回过神来撞见梁寒阴森森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怎么了这是?”
她明知故问,伸手弹了一记豺狼的下巴,“您自己不肯吃鱼,还不肯旁人吃?”
梁寒拂开她的手,眼里看不出喜怒,只是慢条斯理道:“你给我剔刺,我便吃。”
见喜“哦豁”一声,“您是嫌鱼刺多才不肯吃?这会儿天色尚早,太阳都没落山呢,您可以慢慢剔刺慢慢吃,我愿意等您。”
梁寒嘴角牵起,眸光有种阴沉的意味:“你让咱家自己来?”
见喜啧啧两声,还真是阴晴不定啊,连“咱家”都冒出来了,许久不听还有些陌生。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通了,“您不是不想剔刺,是不会吧?”
梁寒脸色一阵青白,见喜朝他眨了眨眼睛,夹起鱼肚子两边刺最多的一块肉放进嘴里,“您瞧好了。”
小嘴在他面前鼓囊一阵,不出几息的时间,鱼刺一根根从口中吐出来,剔得干干净净,一丁点鱼肉都不沾。
一双杏眸无辜地望着他,“这不是很容易嘛。”
梁寒:“……”
望着他吃瘪的模样,见喜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督主大人脸色阴得能吃人的时候,见喜终于笑够了,拍了拍他肩膀道:“行叭,谁让您是我祖宗呢,今儿是我第一回给您做饭,就当送佛送到西啦,给您剔行了吧?”
梁寒的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手中捣鼓的筷子,忽然抬起嘴角,笑意森寒,“方才怎么剔的,现在就怎么剔。”
见喜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霎时惊得跳脚,“您恶不恶心!”
一顿烤鱼吃到月上柳梢。
见喜沐浴完,在外面吹干了头发,便找了本话本趴在床上看,两条小腿立在半空晃荡,悠闲自在。
梁寒进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夺走了她的视线。
刚出浴的厂督一身皮子温润通透,幽暗的灯烛下更显得肌理分明,如圭如璧,馋得人垂涎三尺。
见喜刚要起身,却被他握住了脚,当即痒得笑出了声,拿脚丫子去蹬他。
他绷着嘴角,将木箱中取出来的绳子扔在床上,低声说了句“转过来”。
见喜被那东西吓了一跳,难不成要绑她?
她咽了咽口水,听他的话将自己翻了个面儿。
一指粗细的绳子打了个硬实&...
#30340;结扣,等到从她身下穿至后背,见喜才发觉自己想错了。
或者不能说想错了,是全然没有想到。
手里的绳子略一用力,她登时哆嗦得整个腰肢都弓起来。
“我是不是同你说过,”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对男人笑,我会不高兴。”
见喜紧咬着唇,声音发颤:“我、我有吗?”
身上的不适感已经让她压根没有办法思考,脑海中混沌一片,尤其是绳结抵住的地方,简直要了人命。
梁寒垂眸望着她,眼角眉梢都被浓郁却克制的阴霾笼罩,“这么快就忘了,啧。自己做的烤鱼给别的男人吃也忘了?”
他切齿一笑,目光森然:“凭他们也配?”
见喜浑身软得没了骨头,红着脸咬着牙道:“是您……您自己说的不吃。”
他手上又加重些力,“往后我会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