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暖流在自己脖颈间喷洒,像电流一般使他有股说不出的酥麻感,陆明月紧抿着唇不说话。
但盛宴的手又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滑落,一直到落到底,如同点火一般在他耳边说:“殿下会像京墨一样雌伏在我脚下吗?”
砰地一声。
陆明月顿时明白过来了,盛宴的挚爱林京墨跟他一样是男子,他若要赔给盛宴一个挚爱,就必须完全做到与林京墨一样。
包括床笫之事。
见他久久不说话,盛宴也没再继续揽着陆明月,放开他,退出他的床榻之间,眉间一松:“看来这些事情殿下都做不到。”
“还请殿下以后莫要玩笑末将。”盛宴说着,便走出了营帐,“我让人打水来给殿下洗漱。”
陆明月刚只是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就见盛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迈步出了军营,人都气笑了。
孤给他当挚爱,还委屈他了不成?
他现在可是一朝太子,别说是给人当挚爱,就算是要人侍寝,也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他陆明月还比不过林京墨一个死人了?
陆忠给他打了热水来洗漱,擦洗身体的时候,陆明月想到盛宴说的林京墨会对他做的事情,向陆忠问道:“你可知男子之间都是如何相欢的?”
陆忠整个人一愣:“……啊?”
殿下,他是太监啊,他怎么会懂。
“也是。”显然陆明月也像是想到了这点,很快便又转了转话,“你若有空,帮孤收罗一些男子之间的话本画册。”
他就不信了,林京墨能够做到的事,他做不到。
“是。”陆忠虽然疑惑陆明月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起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答应下来。
翼朝好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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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皇帝的后宫里都有一两位男妃,陆明月要真有这方面的喜好,也不会有人多嘴。
翼军在休息整顿的时候,陆裕的大本营迎来了一位前来投靠的谋士。
这位谋士自称是吴县人士,在陆裕还是朝廷太子时,曾被他救助过,现在的知陆裕败兵,特来相助。
陆裕想起他当太子时,有一年吴县发大大水,他确实组织过救灾行动,将信将疑地将这位谋士给迎进府去。
“这位先生打算如何助我?”既然是前来相助的谋士,就一定有可用之才吧。
吴方道:“我知太子痛失袁嚣,现在正愁如何安抚十五万戍边将士,我有一计可安太子之心。”
“先生请讲。”这可说到了陆裕的心肝上,袁嚣被擒后,军心浮躁,军卒们也一日比一日难以看管,这打了败仗本就气氛低迷,若再是后院起火,他还造什么返,干脆拿根绳子上吊好了。
吴方道:“曹刿论战有言,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
这陆裕怎会不知:“可现在败方是我方。”
“正是因为我方败了,才正需要一鼓作气。”吴方道,“现在袁大将军在朝廷手上,不日将会秋后问斩,正是需要将士们同仇敌忾,斩朝廷,救袁大将军的好时候。”
袁嚣再怎么说也曾经为翼朝立下过赫赫战功,因此将他俘虏后,吴方猜测陆明月多半也不会杀他,而是会将他押送回朝廷,让朝臣自行审判他。
一般这种叛军回了京后,多半都要秋后问斩,以儆效尤的同时,还能鼓舞军心。
吴方正是抓住了这点,这才有了斩朝廷,救袁将军的计策。
清楚朝廷办事流程的陆裕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他正愁怎么让这些军卒再重新勠力同心,再像以前为他所用。
现在不就有个现成的机会。
袁嚣能不能够救得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重新给自己军卒们树立一个目标一个方向,再拉个自己看中的人出来做牵头羊,几场战役下来,军卒们认定了这个新将领。
最后就算袁嚣没有救回来,他们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焦躁不安。
“先生大才。”深觉这个计谋不错的陆裕已不再怀疑吴方的来历。
若不是真心为他着想,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特意提点他,只需要冷眼旁观看他自取灭亡就行了。
“不过,裕太子也不要太过于着急去和朝廷硬碰硬。”吴方说着又道,“朝廷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仗,这会儿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这个时候与朝廷撞上不是好事。”
陆裕又问:“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
“先扩张自己的实力。”吴方道,“要想统一天下,裕太子,光有十五万戍边将士可还远远不够,你还需要掌握更多实力。”
陆裕眼睛一眯:“先生所言极是。”
先前袁嚣大败,他的那些弟弟,不知道该有
() 多少看他笑话之人,现在是该让他也看看他们笑话的时候了。
跟着造反的王爷有三个,分别是幽州的,幽王,雍州的,雍王,还有楚州的,楚王。
这三位王爷当中,幽州有铁矿,幽王手中不缺武器,雍州产粮,雍王手中不缺人,楚王目前来看纯粹就是个混子。
但是能跟着一起造反的,哪会真的没有手段。
先前才占了魏县的陆裕并不缺粮,因此他自动将雍州和楚州两个地方放弃了,转而将目光放在幽州。
他现在缺兵。
袁嚣一败,让他明白,他手上不能没有可以制衡军队的实力,他若是有实力,一个命令下去,这些兵卒就算死了主将也不敢多吭一个字。
还是他根基太薄弱所致。
拿下幽州,他不仅可以实力大增,届时雍州和楚州也会不足为惧。
因此他整顿好军队后,直接剑指幽州。
虽然底下的将士们也不清楚,为什么斩朝廷、救袁将军会去攻打幽州,但又重新有了目标,不再像先前那般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的将士们,一下子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士气顿起,直冲幽州。
幽州有五个县。
陆裕当然不可能一口气拿得下五个县,他先取了幽州最薄弱的怀县,俘虏了当地的两万兵力后,又征调了三万新兵,组成了一支独属于他陆裕的亲卫兵,再继续向幽州其他县城攻去。
此消息一出,其余反王坐不住了,陆裕的目光不都在朝廷吗?
怎么突然就剑指他们了?
陆明月得知消息倒是道了一句:“狗咬狗罢了。”
盛宴在一旁感慨:“就是苦了百姓。”
幽州向来地广人稀,一个县城至多十几万人,陆裕一抽,就抽了三万青壮年充军,可想而知又该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陆明月念了一句,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自古都这样,你与其怜惜他人,不如怜惜你自己。”
人生在世,都如蜉蝣,即使是生在帝王之家的他,也得拼了命地出来行军打仗,才能够有一线生机,谁又活得容易呢。
“说的也是。”盛宴从案牍旁取过酒瓶酌了一口,“毕竟我连挚爱都没有了。”
这是原主的爱好,喜欢在处理军务的时候,饮上几口,提神,盛宴穿在他身上,也没有将他的喜好抹去,也学着他开始饮酒。
这个时候的酿酒工艺还没有普及,度数不高,而原主用来提神的酒也不可能会选浓酒,味道极淡,盛宴喝起来跟喝饮料没什么区别。
“孤都说了,孤赔你。”陆明月走到盛宴身旁,神情不悦道。
“殿下莫要消遣我。”盛宴看也不看他一眼。
“谁消遣你。”陆明月捏起盛宴的下颌,不由分说地凑在他唇边吻了一下,“不就是这些,孤也会。”
陆明月的唇有些凉,在盛宴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就如同酒水一般,刚入口时微凉,入了喉才觉辛辣。
盛宴意外了一下,
但还是道:“我跟京墨之间,
可不仅仅是这些,殿下都能够办得到?”
陆明月轻蔑一笑:“你且道来。”
不就是一些相欢的手段罢了,还能有行军打仗难,盛宴还把那林京墨当宝,殊不知天底下会这套的人多了去了,且手段其多,他和林京墨这才玩几套。
陆明月觉得盛宴就是见识太少了,但凡多和些人接触过,也不至于心心念念着林京墨。
“好啊。”盛宴挑起眼尾,端起酒壶又饮了一口酒。
最近看了许多话本的陆明月当然清楚他要干嘛了,主动上前衔住盛宴的唇,等盛宴将酒渡入他唇中。
陆明月一滴不溢地将盛宴唇中的酒水接过饮下,看向他道:“如何?”
“不如何。”盛宴又饮了一口,哺酒分好几个阶段,嘴对嘴是最低级的,陆明月会接下来的才算厉害。
“再来。”陆明月显然也知,挑衅地看着盛宴。
两人一路从案牍上哺到了案牍旁的罗汉榻上,距离也由刚开始的唇对唇到了,陆明月躺在榻上,张着唇伸着舌尖,接着盛宴撑在他身上,给他哺来的酒。
这项娱乐的精髓就在于,距离越远接的酒水越多,越算厉害。
可是这么高的距离怎么会没有酒水溢出来呢,陆明月玉树琼枝的脸上完全溅满了酒水,水珠儿顺着他的眉骨,脸颊,嘴唇,下颌不停地淌。
偏偏他还不能闭眼,他得伸着舌尖儿,像飘舞的水袖,不住地勾着盛宴哺来给他的酒,待到盛宴一瓶酒饮尽。
他不由分说地将盛宴按在床榻之上,含着自己接来的酒,居高临下地向盛宴哺去。
盛宴坦然地躺在罗汉榻上,微微张开唇,接着陆明月哺给他的酒,连溢在唇边的酒水都舔干净了。
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会儿做这种放荡的动作,不仅不显得轻浮,还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引得陆明月呼吸一滞,突然希望这酒永远有哺不完的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