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泛直接被最后这条消息给击懵了。
他看着自己的名字摆在他和晏汀予的聊天框里,比看见谜锋道歉的时候还心情复杂。
晏汀予怎么知道Lunar是喻泛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喻泛觉得自己在晏汀予面前简直是透明的,想起刚才在游戏里他鼓励晏汀予那些话,顿时又是一阵羞耻。
喻泛木着脸,手动搜索直飞南极的机票。
干脆跑路算了,以后就和企鹅结伴为生,那种连走路都能摔跤的笨蛋生物,总不会看穿他是Lunar。
哦,没有机票。
他又麻木地关掉机票网站,不得不直面惨淡的现实。
说晏汀予认错了?
简直是掩耳盗铃。
说这是朋友的号,借给他玩一把?
晏汀予显然不是今天才发现他是Lunar的。
S市有没有靠谱的催眠师,能让人呼啦一下就失忆的?
喻泛正在胡思乱想,手机震了起来,他意识回笼,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晏汀予。
喻泛抿唇盯着手机数秒,才接了电话。
晏汀予微沉带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怎么不回话?”
喻泛咽了咽口水。
这么笃定的语气,估计也容不得他狡辩了。
喻泛扯出一丝尴尬地笑:“那个,晏汀予,你怎么知道......”
“Lunar是你?”晏汀予顺着接了下去,
“......啊。”喻泛悻悻点头,虽然他知道晏汀予看不到。
晏汀予轻吸一口气:“你猜。”
喻泛:“......”
还有空玩猜谜play?
喻泛脑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或许是潘窦不小心说漏了嘴,或许是他的操作跟Lunar很像,或许晏汀予会什么黑客技术,能追踪到Lunar上线的IP地址。
晏汀予:“猜不到就算了。”
喻泛听出了点不满。
“那......我慢慢猜?”喻泛小心试探着。
他说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喻泛赶紧噤声。
晏汀予轻叹一声,起身去开门。
他并没把电话挂断,似乎也不在意喻泛听到什么。
门打开,柳疏疏穿着丝绸睡衣环抱双臂站在门外,声音和缓温柔:“别玩了,少熬点夜。”
“嗯。”晏汀予应了一声,示意了一下手机。
柳疏疏了然,施施然回卧室了。
晏汀予见他妈走了,才拿起电话,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他这次回家,其实有想过,喻泛怕黑会不会不适应。
但他以为,他不在喻泛至少会开灯睡。
喻泛垂眸,食指轻轻刮着桌面,含糊道:“睡不着,就玩会儿游戏呗。”
晏汀予问:“以前你睡不着,也是彻夜玩游戏吗?”
喻泛手指一顿:“不是啊,凌晨匹配不到那么多人。”
晏汀予:“那你做什么?”
喻泛:“......”
坐在小阳台抽烟,趴在栏杆上等天亮,胡思乱想,拆礼物,刷论坛,看竞粉做的嘲讽视频。
能做的事太多了。
晏汀予:“今天也不打算睡了?”
喻泛莫名有些慌,他手掌在膝盖上揉了一下:“下午睡多了,你妈刚才是喊你睡觉了吗,你快睡吧。”
喻泛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平时这个时候,他差不多要准备‘梦游’到晏汀予床上,然后他们两个就睡了。
但晏汀予终归还有完整的家庭,还有父母随时随地操心他。
说不羡慕是假的。
窗外车轮碾压柏油路的声音也消失了,这个点,城市里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梦乡。
二队那个队员也一直呆在宿舍里,走廊静悄悄的,训练室一点气氛都没有。
晏汀予突然道:“你来我家吧。”
喻泛:“嗯......”
喻泛:“嗯?”
晏汀予云淡风轻地安排着:“现在一点,高架桥应该不堵了,我开我妈的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到,你收拾一下这两天穿的衣服。”
喻泛心绪翻腾,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手指紧紧抓着膝盖,急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家了?”
晏汀予反问:“你不是说嗯?”
“我......”喻泛顿了顿,小声道,“我刚刚溜号,没听清。”
晏汀予挑眉:“哦,跟我打电话这么无聊,还会溜号。”
你这明明是欲加之罪啊......
喻泛手指不由抓得更紧,手背上的血管都崩了起来:“不是,反正我不去!”
晏汀予语气平静问:“为什么?”
喻泛睁大眼睛。
这算什么问题?
他还要问他为什么要去呢。
他又不是在S市没有住处,明明宿舍又大又宽敞,俱乐部照顾的也好,他大半夜跑老板家去算什么事啊!
对,那还是大老板晏秦越的家。
谁家打工人放假跟老板朝夕相处啊!
而且......他去不去都没有区别,他总不能在陌生的地方,也精准梦游到晏汀予床上吧。
喻泛随口道:“大老板在,我肯定不自在。”
晏汀予点点头,似乎接受这个理由,然后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家有点......大,只要你不追着我爸跑,在我家住一年他都不一定能发现。”
喻泛忍不住问:“......你家是建成迷宫的形状了吗?”
晏汀予低笑,嗓音很磁性,像有颗粒感。
喻泛听着他的笑声,情不自禁捏了捏耳垂,小声嘟囔道:“那我也不去,太麻烦了,都
这么晚了,再把你爸妈吵醒,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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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泛一愣:“......你说睡一起?”
还能有这种好事?
晏汀予顺势道:“家里阿姨挺辛苦的,反正也就几天假期,别麻烦她收拾了。”
喻泛:“。”
如果能睡一起,那......
晏汀予:“我家有专门的电竞室,你过来我们双排也可以。”
喻泛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主要是,他的确想去。
喻泛清清嗓子,正色道:“既然你家可以双排,那我们可以趁别的战队放假的时候卷死他们,这也是对老板负责,是吧?”
他知道他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双排又不是不可以异地连麦。
晏汀予忍笑:“你说的对,替我爸谢谢你。”
挂断电话,喻泛火速关掉电脑,一溜烟儿跑回自己屋。
他跪在床上,从床头的插线板上拔掉手机线,然后又从衣柜里快速抽了两件T恤,两条长裤和一套睡衣。
应该够了。
他把衣服胡乱卷了卷,揣进包里,然后背好包,抱着自己的外设下到一楼大厅,坐在大厅沙发上等。
俱乐部门外亮着灯,路上没人也没车,凌晨的夜依旧潮湿深邃,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沉重和无聊了。
晏汀予堪称守时王者,他说半个小时,就绝不会晚五分钟才到,这让按照半小时做心理预期的喻泛没感受到丁点儿失落。
车滚碾过路面,橡胶吱嘎作响,一辆维琴察红色帕加尼停在俱乐部门外。
喻泛直观地感受到了这辆车的拉风与豪华,但是他连车标都不认识。
潘窦比较喜欢豪车,有事没事就研究,他就还好。
晏汀予从车上下来,招手让他过来。
喻泛抱着外设,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发现,他不知道车门怎么开。
晏汀予在电子钥匙卡上按了一下,车门向上开启。
喻泛的目光也随着车门不断向上,完全张开的门,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晏汀予:“我妈的车,夸张了点,我爸睡了,只能找到这个车的钥匙。”
喻泛装作很见过世面的样子,淡定的上了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