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他发现,他也不知道安全带在哪儿。
喻泛:“......”
晏汀予坐稳后,伸手,绕过他的身前,拉过安全带,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小腹。
喻泛不由自主地吸了吸肚子。
晏汀予应该是刚洗完澡,漆黑松散的头发带着柠檬草香,靠近的时候,让人觉得干爽又舒服。
晏汀予帮他扣好安全带,扶住方向盘。
喻泛赶紧抓住了一旁的扶手,抿紧唇,背紧贴着靠椅。
() 这么拉风的跑车,跑起来还不得惯性拉满,心跳加速?
果然,跑车引擎发出嚣张的嗡鸣声,喻泛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然后——
帕加尼慢吞吞地滑了出去,街道两旁的绿化带平稳后移,惯性在这辆顶级超跑前消失了,身后一辆改装摩托车闪电般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喻泛:“......”
他不动声色松开了抓紧扶手的手,转头看晏汀予。
喻泛:“咱们俱乐部门前限速二十?”
晏汀予:“六十吧,城市路段都这样。”
喻泛蹙眉:“那这车开不到六十的原因是?”
晏汀予:“忘了怎么开,在回忆。”
喻泛:“?”
晏汀予:“没开过这么好的车,我在国外都开几千美元买的二手,不适应。”
哦原来是这样。
喻泛安心躺回去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纳闷,晏汀予妈妈买这么好的车,为什么晏汀予在国外要开二手车?
他还记得晏汀予说在国外住校,上完课去训练,家务都要自己干,也没有保姆。
就算是勤俭节约,或是小时候没养成习惯,那也太夸张了。
晏秦越又不像喻功伟,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家,怎么能舍得不给唯一的儿子花钱呢?
车开了一段路,车速总算上来了,车里噪声几乎没有,车开的也格外平稳。
喻泛把头转向车窗,透过车窗的些许反光偷瞄晏汀予。
“队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Lunar的?”
晏汀予却反问道:“你呢,为什么不说你是Lunar?”
喻泛抓了抓卷毛:“我想说啊,我在谜锋洲际赛宣布转型的时候,差点就把Lunar爆出来装逼了,但是......”他的声音突然细如蚊蚋,哼唧道,“我不是谜锋赛时偷玩了吗,一查战绩我什么时候玩的一目了然,到时候全俱乐部公开批评加处罚,我丢不起人啊。”
晏汀予听了他的难言之隐,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怕丢脸?”
喻泛还挺理直气壮:“哪有人不怕丢脸啊,而且俱乐部比我小的那么多,汤垣要是不严肃处理,别人学我怎么办。”
晏汀予扫了他一眼:“想的挺明白。”
喻泛转回头,朝晏汀予一笑,露出几颗乳白色的小牙:“汀予哥哥,你不会跟别人说吧?”
喻泛也很为难,他得有多大的面子能让晏汀予公私不分,知道他违反纪律了还瞒着。
晏汀予:“好。”
喻泛:“?”这么容易?
晏汀予:“有个条件,以后有什么事,必须先告诉我。”说完,晏汀予深深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全俱乐部最先告诉我。”
喻泛摸了摸鼻子,这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而且他除了隐瞒Lunar,也没别的事了。
喻泛挺着胸脯保证:“行啊,
我全世界最先告诉你。”
既然说了,
那就送个大的。
很快,车一转弯,开进一片花园样蜿蜒曲折的路,穿过夜色里露意浓重的花园,又沿着路灯走了一段,才开到车库。
车库很大,共有六个升降门,至少能放六台车。
晏汀予把帕加尼停在最右侧的车库,然后拎过喻泛的外设,带他进楼。
喻泛跟着他沿车库走到大厅,才深刻地体会到晏汀予那句“一年都不一定能发现”是什么概念。
晏汀予家的一楼大厅,摆着懒人平衡车和电动小摩托,因为要是没有这些代步工具,可能每天在家里转几圈会累。
其实喻泛小时候生活不错,喻功伟在S市商圈中心买了套大平层,他一直觉得他家已经够有钱了,但见到晏汀予家,他才明白喻功伟为什么总哭穷。
晏汀予见喻泛的目光落在平衡车上:“想玩?”
喻泛:“?”
晏汀予:“我没骑过,不太会,你会玩就在客厅骑几圈。”
喻泛猛摇头。
开什么玩笑,他是上晏汀予家玩平衡车的?
晏汀予点头:“太晚了,想玩明天玩吧,先去我房间。”
喻泛压低声音:“你爸妈知道吗?”
晏汀予轻笑:“我妈知道,我管她要的车钥匙,你不用小声说话,他们听不见。”
喻泛犹豫一下:“那我要不要......”
毕竟来别人家做客,总不能不跟主人打声招呼。
晏汀予:“他们睡了,明天起床再见吧。”
喻泛一看手机,两点多了。
确实太晚了。
晏汀予带着他坐电梯,上二层,沿着瓷白色的长廊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看起来很大的房间。
晏汀予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但又有点空旷,除了床,一台电脑,还有一点家常衣服外,就没别的了。
他把大部分必需品都搬到了俱乐部。
喻泛其实在俱乐部已经洗完澡了,但他觉得睡晏汀予的床,总要收拾干净点。
喻泛:“我用下浴室?”
晏汀予:“嗯,里面洗漱用品都有。”
喻泛从包里翻出卷成一团的睡衣,拿着去了浴室。
浴室里还有淡淡的潮气,显然不久前被人使用过。
喻泛研究了一会儿淋浴器,好在不是那么高端刁钻,不用晏汀予来教,他拧动一个亮银色按钮,很快就有温热的水雾洒下来。
喻泛快速冲了一下,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擦干,抖开那件绿色睡衣。
怎么感觉有点大?
喻泛疑惑的将睡衣披在身上,撸起袖子扯着裤腿站在镜子前。
哦嚯,怪不得有点大呢,原来是带成了晏汀予的睡衣。
喻泛此刻很想死一死。
但也只是想想,人生哪能没有坎坷。
于
是喻泛心如死灰地坐在自动吹发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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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转动脑袋,让喷出的暖风吹着他潮湿柔软的头发。
但头发总有吹干的一刻,他又不能在浴室呆一辈子。
喻泛硬着头皮提着裤子从浴室走出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晏汀予在他洗澡的时候,跟傅元斯发消息说,家里来人了,这几天都没空跟他双排,让他找CA选手玩。
然后他一抬眼,看到吹干头发的喻泛。
刚洗过澡,喻泛脸颊被熏得微红,皮肤细腻的毛孔都看不见,金色卷发有些长了,零星挡在他眼前。
他睡衣系的也很随意,最上面一颗扣子开着,领口敞的非常大方,露出白皙瘦削的锁骨,让人很想在上留下点痕迹。
晏汀予微微怔神。
喻泛对上晏汀予怔忪的眼神,以为他也对睡衣感到吃惊,不由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把你睡衣拿来的。”
宿舍柜子就那么大,他当初让晏汀予把他衣服推一边儿,晏汀予不仅没有,还好好给他叠了。
但是他自己堆得他熟悉,晏汀予整理后他就不熟悉了。
当时又着急,随手抓了就走,没想到拿了晏汀予的睡衣。
晏汀予本来盯着他的锁骨出神,被他一说才注意到,喻泛穿的是他的睡衣。
于是晏汀予的眼神更深了。
晏汀予喉结一滚:“没事,来吧。”
喻泛这才卷了卷偏长的袖子,朝床边蹭过去。
他一只膝盖刚压在松软的床铺,晏汀予就把灯给关了。
周遭霎时遁入黑暗。
喻泛动作顿了顿,才轻悄地爬上床,滋溜钻进被里,决定要争分夺秒进入梦乡,把穿错睡衣的尴尬忘在脑后。
十分钟后,喻泛在黑暗中眨眨眼,脑袋侧了侧,犹豫着问:“晏......晏汀予,我们为什么要搂着睡啊?”
腰上那只温热的手掌,存在感略强。
晏汀予声音沉稳又慵懒:“我们家建成迷宫的形状,怕你梦游时候走丢了。”
喻泛恍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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