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话想说,也有好多欲求。
他不肯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朝虎抱着大药筐走了过来,挑挑拣拣地确认药草干透没有,冷不丁见到有个人悄没声地坐着,吓一跳。
“姜院使!”他说话登时结巴起来:“我我我来看看当归晒好没有,您怎么在这,小心着凉。”
姜太医说了声没事。
柴朝虎定了定神,没话找话道:“这边的活儿都是小刘在做,但是他这会儿才被皇上放出来,听说吓得不轻,我就顺手料理了,让他回去喝点安神汤好好睡一觉。”
“嗯。”
柴朝虎确实有心事,端着药筐走来走去,好像在摆弄药草,又好像在观察姜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凑过去,有点讨好地说:“院使,我明儿想去给枸宝君请个平安脉,您看行吗。”
男人本来在皱眉思索,此刻才缓缓抬头,问:“顾心清?”
“对,”柴朝虎笑道:“他是我发小,家里都是街
() 坊,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
“心清进宫时我就不放心,主要是怕他出事,院使要是放心,明儿我去给他请个平安脉,顺便带点孙老太太给他缝的平安符、小香囊。”
姜太医此刻才看清他的样子,说话没什么波澜:“你最近和他关系还不错?”
“他还是老样子,”柴朝虎笑道:“最近像是变活泼了,但是我觉得活泼也好,沉静也好,平安最重要。”
姜太医答应了一声,同他一起往回走。
路边有旁的太医看诊归来,会很客气地行礼问好。
姜太医全程没怎么说话,又突然道:“孙老太太经常找你?”
柴朝虎随口道:“是枸小主拜托的,每次也是托人往来口信礼物。”
“你成家了没有?”
“还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柴朝虎憨笑一声,摸了摸后脑勺道:“小时候我把对门家的小公子当妹妹,还跟家里说长大了要娶他。”
不过方公子长得确实很好看,现在想一想也很有趣!
姜太医脚步停顿片刻,道:“彭太医善治梦魇,让他去给枸宝君请平安脉吧。”
“你要送的那些找执事太监过目存档,也托彭太医一并捎过去,做事稳妥些,不要让旁人议论。”
柴朝虎不知道他怎么原本肯答应,一下子又改了口,但还是懵懵地应了。
那辛苦彭太医了,孙老太太还拿了两大包茶米和核桃!
皇帝又又又又病了这件事,搞得宫里人心惶惶,也没人在意那些角落里的猫猫狗狗是否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
前面五六位宫里的贵妃宠妃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哪怕全程只写纸条不出声也一样被剥了金册宝印,还有个直接降到了采女,全程有苦难言。
皇上似乎耳疾深重,一听见人说话就烦躁,且无论对他说什么话,都能刺激得这人怨声载道,还得哄着人把汤药喝下。
金銮殿的内内外外一时间都是苦不堪言的药味,碎瓷盏碎玉饰溅得到处都是,洒扫太监恨不得拿脸擦地。
恰巧在这个时候,轮到了锦昭容前去侍寝。
她把皇子托给悠妃照拂,亲身领了汤药来照顾陛下就寝喂药。
萧世铮本是阴着脸,但见美人迎着夜色缓步而来,眉头渐渐也就放松了。
锦昭容果真是美。
她容貌恬淡,神态静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亲近喜欢。
他招一招手,她便驯服地行礼靠近,前来喂药。
萧世铮粗粗喝了一口,被这药苦得眼睛发红,但注意力都在锦昭容身上,更不肯再喝下去。
“再近一点。”他嗓音低哑道:“坐在朕的怀里。”
锦昭容有些惊慌地俯身行礼,记着太医的嘱咐,把药盏放到一旁,想写条子解释情况。
哪想到男人要伸手抱她,大概是太久没有临幸过哪个妃嫔,今日突然有了兴致。
锦昭容吓得一抖,差点把满盏烫药泼到他脸上,委屈道:“陛下您这样不行,太医让您吃药呀!”
声音落到皇帝耳朵里,话少了两个字。
“陛下您不行,太医让您吃药!”
萧世铮瞳孔一竖,反手把药盏砸得粉碎。
不行?!
孩子都生了你说朕不行?!
你——口出狂言,还竟然诽谤朕的本事!!!
“取鞭子来!”他寒声对屏风外守着的太监道:“取尽是棘刺的那一条!”
锦昭容脸色一白,直直跪下。
恰在此时,窗外有一抹毛绒绒的身影一晃而过。
系统:“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柯丁:“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小狗警官出击!”
我的回合——延迟反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