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接着他俯下身,与对方四目相对,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柔和与冰冷并存的阴森。

“万先生,愚蠢的是你。”他弯起的眉眼看起来在笑,却平白的让人心里发寒。

“还有,你太烦了。”

说完,他直起身,离开的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直到现在,他对万格的耐心已经彻底终止。

万格站定在原地,被陆一满的气息所迷惑的间隙,他又被对方那种诡秘冰冷的气质所惊醒。

尤其对方说的那句话。

——“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他很高兴他的丈夫在监视他吗。

哈!

万格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同时因为陆一满的那个笑容而觉得后背发麻。

……

与万格解约之后,彭喜喜还想再

() 为他介绍一个模特,这次是一个国际名模,更专业也更知名。

陆一满拒绝了。

一听他这么说,彭喜喜就两眼放光。

“难道你要亲自上场吗,我可提前跟你说好,就算是你亲自上场,我也要做主秀模特。()”

陆一满不由得失笑。

“不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时间还来得及,他还可以再做调整,并不需要自己再穿一次女装上台。

更何况他可不是一个纤细的男人。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再跟我提。”彭喜喜坐在办公室里看经纪人磕瓜子,椅子一转,又说:“万格的事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经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天回去之后,万格并没有完全的安分下来,但可能是遭到了经纪人的施压,所以也没有过于的放肆。

只是还是在热搜上做了点手脚。

一些喜欢揣测又喜欢拱火的媒体自然就抓着这件事开始做文章。

总有种想让陆一满这个秀还没开始就先拱出大众视野的架势。

不过万格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小明星,效果没有那么明显,只是陆一满本人不属于圈内人,这些借由他名头的营销就让人看的不那么高兴。

彭喜喜就是不高兴的人之一。

谁把他好弟弟给拱到媒体前面的!

他一般不太会主动处理这些事情,因为在娱乐圈这是常态,他也不想总是用权势压人。

可陆一满不是圈内人,他为人又非常低调。

彭喜喜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觉得格外糟心。

“不用了,谢谢彭大哥,会有人去处理的。”

彭喜喜被一句彭大哥哄舒服了。

打着节奏的指尖停下了动作,他笑意满满地说:“不用跟我太客气,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陆一满又道了声谢。

其实当这通电话挂断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和议论就已经全都消失了。

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同时也宣告着万格的职业生涯彻底终止,资本,确实是一件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他眼波流转,点开了一个没有备注的联系方式。

——“谢谢于总。”

嘴角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容,他下意识的将手伸进口袋,却摸了空。

顿了一下之后,他才恍然想起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的烟盒就已经全都不见了。

他不由得失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

……

半夜外面挂起了风,一只手将微敞的窗关好,同时上了锁。

房间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凌晨两点,隔绝了外面的风声之后,房间内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

于怆赤着脚走向床沿,他看着陆一满安睡的脸,眼里是在黑暗中不停滋生的沉迷与占有的欲.望

() 。()

一个不健康的人同时很难拥有健康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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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一满这里他不用点熏香也能睡着,累极了还会睡的很沉。

可他在半夜的时候仍旧会醒,就像是习惯一样。

这样的习惯维持了很多天,一直到现在。

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盯着陆一满,慢慢的将自己的脸贴过去,然后搂上他的腰,怀抱被充满的那刻,他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每次早上醒来,于怆的睡姿都很好,再不济也只是矜持地靠在陆一满的肩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牢牢地拥住他。

“陆一满。”

他小小声地说话,微弱的气音在静谧的黑暗中不太清晰。

“喜欢你。”

他说完,双眼明亮地看着陆一满的脸,又自己害羞的将脸藏了藏。

熟睡的陆一满不会让他的心里有太多负担,连羞涩也只是那一刻,那些难以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变得流利顺畅。

“好喜欢你。”

他贴近陆一满的耳畔,丝毫不怀疑陆一满会不会突然苏醒。

这么多天他都重复着做同样的事,陆一满从来都没有反应,那么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苏醒。

于怆坚定的相信着自己。

他偷偷地亲了亲陆一满,自己先害羞地扭过头,又透过余光去看他。

待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之后,他搂着怀里的陆一满,认真又坚定地说:“你也喜欢我。”

陆一满动了一下,于怆紧盯着他不放,当然,陆一满还是没有醒,而这个小动作就像是给予他的回应。

于怆的双眼无比明亮。

他继续笃定地说:“你喜欢我。”

说完,他抬起陆一满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对方手心那个疤还在,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又放在自己的头顶。

他很喜欢被陆一满摸摸头。

那样就好像他被宠爱着,宽容着,纵容着。

真的真的好喜欢陆一满。

在之前那几个半夜醒来的夜中,他也是这样看着陆一满的脸,小声的与他说着悄悄话。

除了在工作场合,在私人感情中,于怆的表达能力并不好。

每天夜里说来说去也不过寥寥这几句。

于怆从来不觉得厌烦,他总是重复着重复着不停地说。

好像这样能让他浮动的内心逐渐得到安定。

可满足过后就是翻涌上来的巨大空虚。

因为第二天早上起来陆一满就不在了,他会在下午六点回来,可也并不是那么准时。

于怆知道他在哪里,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也可以过去找他,就像那天彩排一样。

可这样是不对的。

他不应该时时刻刻都在陆一满的身边监视他。

但他又控制不了自己。

他不想让陆一满和陌生人说话,不喜欢他和任何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想让陆一满的那双眼睛只看着

() 他,只对他笑,永远的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也会永远的陪着陆一满,给他自己拥有的一切,他不需要别人,不需要除了陆一满之外的人。

在这之前,他的世界里本来就只有他自己,后来于舛走了进来,可也只有于舛。

当他被强行拉出自己的世界接受于家的一切时,他是痛苦的,无所适从的。

那段黑暗的时光为他上了锁。

遇到余恣明的那天,他孤独地坐在雨夜中的长椅上,青年柔软无害的笑容成为遮住他黑暗的布。

只是那块布太脆弱了。

余恣明的逃离与恐惧同时拉动了他身上的锁,撕扯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内心。

他茫然,悲伤,同时也在害怕。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

因为他看起来那样危险。

若说每个人的内心都在自我的世界中拥有一栋房子,那么于怆的房子则是一栋破旧的茅草屋,看起来破破烂烂,孤独的伫立在荒野上。

但那却是对于怆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有个优雅俊美又温柔的工匠进入了他的茅草屋。

第一天帮他修好了窗户,第二天帮他修好了房顶,第三天,第四天……

他开始觉得温暖,同时想要的更多。

但他并不是想把自己的茅草屋变成华丽的城堡,而是想在修好门的同时上一把锁。

这样他就能把俊美的工匠永远地关在他的茅草屋里了。

只要工匠在,他的茅草屋就永远也不会坍塌。

“陆一满。”

他小小声地贴着他说悄悄话。

只有在这个时候,于怆才是完全放松却满足的。

他抱住了陆一满,用被子困住了他的手脚,陆一满既不会拒绝,也不会逃跑。

属于他的宝藏在这个特别的时间中完完全全的独属于他。

于怆享受于这个只有他一人清醒的黑夜。

陆一满很早就说过,于怆早已被驯化。

他一点也不可怕,他只是太过于孤独。

“陆一满。”

“好喜欢你。”

他依偎进他的怀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昏暗的黑夜中,一直静默不动的人突然微微地低下头,以一种极轻极轻不容人察觉的力道吻了吻他的头发。

那张唇轻轻扬起,同时那双藏在黑夜里的双眼带着一种满足致深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