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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姑娘离京后,这?三个月来……京中动乱频生!华章在宫中耳目众多,可?朝华宫忽如铁壁囚牢,非天子手令不可?进……几番打探竟仍不得法。直至七日前,方知殿下此刻并不在京中!”

“不在京中?不在朝华宫?”沉沉心下一沉,“那?他……在哪?”

“北疆,定风城!”

*

个中前因后果,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赵莽为?谢家求情,本是受自家妹妹所托,不忍见麾下旧部战死、家中女眷却在宫中服役受苦。

谁知天子前脚答应,后脚便勒令其将功补过、领兵开赴北疆。赵莽自知中计,大怒,以年老体?衰无力胜任为?由?,悍然抗命,拒接圣旨,从此被禁足平西王府。

君臣嫌隙至深,经此一事,无异公之于众。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当是时,却有三皇子魏骁主动请命,愿替舅父领兵出征北疆、降服燕人?——

同日。

赵为?昭乔装出宫,抱病亲临平西王府。

赵莽闭门不见,她便在院外长跪不起。入夜,院中咳声不断,赵莽隔窗望着那?道伶仃身影,许久,两眼通红,终是长叹一声,命人?将昭妃搀扶入内。

“观音奴,”他问?,“你这?又是何苦?”

“兄长,救我三郎!”

赵为?昭却只跪倒在地?,一路膝行至他跟前,“观音奴知错了,”她泪流不止,颤抖着拉住赵莽的衣摆,“兄长,我不该、不该同魏峥一起算计你,兄长,你莫要再生观音奴的气……可?好?”

哪怕是当初她执意要嫁给魏峥,赵莽也?从未让她跪过这?么久。

他与她一母同胞,统率赵家军多年,又岂会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

平素不追究,并非不懂,只是不愿让她难堪罢了。

可?如今,他再无顾忌——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而她亦再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什么沉稳后妃的模样了。

这?一刻,她只是个关心则乱、别无他法的母亲。为?了三郎,她可?以不惜一切。

“……”

“你救救三郎……好不好?”赵为?昭泣不成声,“他是你的外甥,你的亲人?,你岂能眼睁睁看他送死?兄长,你说过……你曾说过!这?一生,只要我想要,我所求,你都?为?我办到,你忘了么?你忘了六岁那?年,我把自己卖给顾家,只为?给你买药;你忘了那?时你与魏峥争天下,一度处处受阻,我为?求魏峥退兵解围,不惜委身于他,那?时我与他甚至并无儿女私情——”

“我没有忘,”赵莽却忽道,“观音奴,是你忘了。”

他的声音,是经年未有的肃然与庄重。

他鲜少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除了当年——

赵为?昭呼吸一滞,猛地?抬头。

而赵莽居高临下,平静地?望向她,许久,方才轻声道:“这?天下,本该是我赵氏的天下。”

“我的确曾败于魏峥。可?后来,大败祖氏于赤水关外,首功归我赵家;追击祖氏三千里,取他项上人?头,得传国玉玺的亦是我。那?魏氏小儿做了什么?他不过是趁我追杀祖氏,大肆笼络人?心,在京中散布谣言,让所有人?都?相信,我赵家经此一战,已甘为?他左膀右臂,俯首称臣。我回到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