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这么个半路上车的倒霉蛋都知道,这位阿史那金王子,说是王子,那简直比泥菩萨还金贵娇气:
不能淋雨,不能吹风;
不喜欢冷,不喜欢热;
尤其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碰他,要不然,动辄就得砍手砍脚——
伺候他的人?哪天?不是胆战心惊的?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给他当出气包?
沉沉看着年轻胡姬的眼神里?,莫名带了几丝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意。
恍惚间?,似也?跟着想起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悲惨经?历:
从?江都城出发,因为没有户籍文书,不得已选择绕道辽西,翻山越岭,打算经?大漠入北疆。
结果路上干粮不够,看中萍水相逢的商队补给充足,决定掏空方武他们路上自备的草药救人?,没成想,还真阴差阳错把人?给救活了;
那之后,她便有心和?他们打好关?系。
想着,一起去北疆,路上多少也?有个照应。结果一开始语言不通,后来才发现,这厮竟然是突厥王最宠爱的第九子,阿史那金——他们原想装作不知道,先?结伴到了定风城再说。
谁知方武带的四名镖师里?,竟然还有个一直装作听不懂突厥语的年轻人?。
一夜,男人?匆匆冒雨而归,告诉了他们这群突厥人?此行的真实目的。
他们还没来得及逃跑报信,随即便被?赶来的阿史那金的亲卫抓住,那年轻人?亦被?斩杀当场。但不知何故,阿史那金却留下了他们剩余几人?的性命。
方武与其余三?人?被?抓走,塞进商队最末尾那些灰扑的马车里?,她情况稍好些,可也?日日有人?监视,每天?洗衣做饭,简直是从?皇宫换个地方做牛做马。
谢沉沉欲哭无泪。
所以,逃!
一定得逃!
定风城近在?眼前,哪能不逃?难道眼睁睁看着这群突厥人?奸计得逞?
只是眼下,要先?想办法脱身才行。
沉沉想到这里?,不觉吞了口口水。
看着那舞姬哭得狼狈的脸,终是把心一横,又凑上前去,示意她亲吻自己的脸。
舞姬眼睫上还挂着泪,满脸写着不解,可看她点着脸颊一脸焦急的模样,最终还是迟疑着将嘴唇印了上去。
沉沉被?她亲过,又立马把她推开,装作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把嘴一撇,不理她。
扭过头,却立刻用结结巴巴的突厥语冲阿史那金道:“王子,我、已教训过她了。”
她说着,点了点自己印上绯红口脂的左脸。
阿史那金全程旁观她的所作所为,嘴角微微一抽,她与他四目相对,又立刻献上一个最美最诚恳的笑脸。
“我,仰慕王子,”她说,“如果是我,也?忍不住……但是杀人?,杀人?,我不敢。”
阿史那金嗤笑一声。
却竟当真没再追究,只一脸不耐地踢开那痛哭流涕的舞姬,示意她上前来,坐在?自己旁边。
沉沉不解其意又不敢拒绝,只好惴惴不安地坐下。
他却冷不丁仰躺下来,惬意地调整了个姿势,把脑袋搁在?她腿上:
衣领大敞,雪白的胸膛,该看的、不该看的,一时全都清晰可见。
沉沉的眼神避无可避,把衣领下的春光看了个光,小脸顿时通红,吓得头皮发麻,立刻坐直了身。想抽开腿,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