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部的血染红钦那河!”
赛赫敕纳莫名其妙,“谁说要给你治疗了?”
老梅录在这方面有经验,知道不能让小狼主继续说下去了,忙上前两步打断赛赫敕纳的话:
“那个,狼主……”
赛赫敕纳没注意老人不断挤眼的暗示,只急着追问,“乌乌怎么样了?”
老梅录呛了一声,尴尬地看那位特贵一眼后,飞快小声回答,“……大萨满还、还在看。”
然后他又凑到赛赫敕纳身边,声音压低,“您能不能……先说正事。”
“乌乌的事就是正事啊。”赛赫敕纳耸肩。
老梅录抿抿嘴,欲言又止。
而那位被他们暂时忽略的沙罗特贵却突然插话,“乌乌?这不‘乌罕特’的亲昵称么?”
他陡然亮起眼,围着赛赫敕纳上下左右打量一圈,“您瞧着还年轻,就好成婚啦?是哪个部族的公主?”
不等赛赫敕纳回答,这位又摇摇头啧啧两声:
“唉,您这可真是不厚道,我们阿利施部可多得是能生养的好姑娘,改天我叫他们送些来给您挑挑?选个好的,做第二遏讫。”
他话这般密,老梅录暗自摇头,只觉阿利施部这位特贵也是个不着边际的。
怕小狼主开口说出什么更加不可挽回的话,老梅录连忙截口道:
“狼主年轻,有一位遏讫就够了。沉湎声色,终归于部族不利。”
他意味深长地看那特贵一眼,“您说,是吧?”
那人呃了一声,老狼主沙彦钵萨是阿利施部的人,他真正的死因在部族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特贵挠挠头,讪讪歇了这话题,“我、我就随便说说的。”
老梅录这才给议题重新引回正事上:
“札兰台部叛逆这事板上钉钉,您从前线回来,正可说说路上见闻,如乞颜部如何了或者札兰台部接下来的打算……”
老人绕步走到金帐的西南角,示意那两位跟过来——这里挂着张植鞣过的牛皮,上面绘有草原舆图。
“之前探子来报,说札兰台部的毡帐已经西进到了腾布岗,看方向是在朝豁兰城去,您多说说这个。”
滕布岗在王庭以南、挨近锦朝疆域的奈龙高原上。
那里本是乞颜部的领地,但随着札兰台部的崛起扩张,这些年总是冲突、战争不断。
至于豁兰城,那是许多许多年前,曾有一任狼主仿照汉制在奈龙绿洲上建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国都。
此城有内外两城、防备完善,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只是距汉地太近,常生战乱,后来就被废弃。
当年沙彦钵萨南巡,路过豁兰城瞧着好,又见这么多年风霜摧折,城墙也没坍塌、反有磐石之固。
就觉得荒废着怪可惜,干脆征来做了王庭的国库,这些年陆陆续续往里面存了不少金银珠宝。
在豁兰城附近的乞颜部是小部,不好战、多文官,还擅农耕、受汉地文化影响深远,其部族中还有信佛、信道的。
所以沙彦钵萨很放心将自己的宝藏交给他们看管,每年都命乞颜部负责巡防豁兰城。
札兰台部起兵、突然攻打乞颜部,大约也是看中了他们背后豁兰城,这可是王庭的五大国库之一。
要是能打下来,就等同瞬间拥有雄厚的财力,能再招兵买马,甚至继续拥兵北上。
阿利施部那位沙罗特贵指了地图,说札兰台部的翟王鲁阿尼,是派了精锐部队七千人打头阵、先探到豁兰城外驻扎,然后自己坐镇在部族内。
“乞颜部上下合共才一万人,还是算上了老人小孩在内,幸亏之前王庭派过去的联军还守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