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霍家?,阮梨就和霍靖诚更亲近些?,明婉珍深居简出,虽然性格温厚,但总给人一种天然的距离感。
这一点,他们母子倒是很像。
“梨梨来啦,快快快,跟爷爷上书房去。”霍靖诚招呼阮梨往后?院走。
阮梨冲明婉珍点点头,她?不知道如今该怎么称呼更合适,只能先?这样笑着打个招呼。
霍家?老宅的主宅是三进三出的院落,霍靖诚的书房就在主厅之后?,阮梨从前小?的时候也?没少来,对这里并不陌生。
“你坐。”霍靖诚往靠墙那?一侧的多?宝阁走去,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皆是名家?之作,价值不菲,只一幅《江山秋色图》,显然是赝品。
倒不是作画者技艺拙劣,只因真正的《江山秋色图》如今藏于故宫博物?院,这幅显然是临摹之作。
阮梨其实不止一次看到过这幅画,但确实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
作画之人一定极擅丹青,且在这方面造诣颇高。画绢之上群峰绵密,起伏顾盼,又?在一山一树间自成一格,皆有风骨,他似乎并不介意旁人看出这是仿品,反倒在运笔之间落了自己的风格。
阮梨扫过整张画纸,不见落签。
霍靖诚已经端着那?一对五彩花瓶走过来,见阮梨在看墙上的画,眼中浮起些?许骄傲,“画得?怎么样?”
“若是放在千年以前,千里先?生也?要赞一句精妙。”[1]
霍靖诚哈哈大?笑,“就你人小?鬼大?。”
阮梨没忍住心中好奇,问道:“可我没有看到印签,不知道这么精妙的画是出自何人之手?”
“你六叔。”
六叔?
阮梨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老爷子说的是霍砚舟。
这画……竟然是霍砚舟画的?
阮梨恍惚想?起那?年自己在蒋仲良那?里修复的那?幅《江山秋色图》,画上缺失的那?两笔也?正是霍砚舟补上去的。
有些?巧合,也?有点意外。
“爷爷记得?你画画也?很不错,很小?的时候花鸟就画得?有模有样。”
阮梨惭愧,和霍砚舟的画工比起来,她?就像个小?学生。
“马马虎虎,比不上霍……六叔。”
霍砚舟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再叫他六叔,阮梨总有种羞耻感,觉得?奇奇怪怪的。
“你六叔自幼聪慧,打小?就静得?下来心,读书、书画、弈棋,样样都学得?好。如果不是霍家?非他不可,他现在应该也?是个很优秀的学者,或者画家?。”
提及霍砚舟,霍靖诚眼底的爱重之意毫不掩藏。他会将霍砚舟的画作和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画挂在一处,足见对这个儿子的看重。
阮梨忽然有些?心虚。
如果霍靖诚知道霍砚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