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的规矩!竟这般作践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儿媳妇!”
不想话音刚落,“呼”地一声,一只茶碗带着热气竟朝她面门直飞而来。
许夫人顿时吓得满脸苍白,动弹不得。
敬国公夫人拍案而起,怒道:“呸,你算什么东西,敢跑到我家来骂我儿子?!嫌我们家不规矩?我还没说你们呢!是谁抢了别人的功劳来骗我家镇儿!你这女儿,你只管领回去,这么个儿媳妇,我们敬国公府不要了!”
许夫人从来没见过哪家夫人会这般泼辣,早吓破了胆子,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锦心也苍白得像个雪人一般,僵在原地,好像只要稍微沾点阳光就会化掉一般。
正在这时,门外婆子来传,说翠阴竹色在门外侯着了。
敬国公夫人眼眸似箭地盯着许夫人,硬声道:“不必进来了,传我的话,从今儿起,她们两个都抬了姨娘!就住在履霜院中院的东西厢,也方便照顾镇儿。”
许夫人抖抖索索地勉强站起:“你……你……”欺人太甚四个字竟是不敢说出口来。
能怎么办呢?男女有别。真和离了,锦心就算再改嫁,也难嫁得好了。更别说嫁国公府这样的人家。
而柳镇,虽成过亲,多少人家还不是打破头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她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是半句硬话都说不出。
正想自己找个台阶走人,不想一道杏色影子朝她奔来,她见是锦心,本能地伸手去抱,不想一股力当胸推来,她一个趔趄,后腰撞到了椅扶上,不由惨叫一声。
就听锦心哭道:“母亲!我自嫁进来,婆母疼爱,夫君敬重,处处都是好的。不过是几个丫头淘气,我回家笑谈了几句,你便非要上门问个清楚,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倒叫婆母和夫君误会我!你……你叫我今后还怎么在夫家做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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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敬国公府的。
回到景阳侯府便一头载倒,昏了过去。
冯妈妈本就不是个能干的,顿时急得没了主意,一边叫人去请太医,立马又叫人各处去通知。
一时古香堂里外便聚满了人。
景阳侯来了,连老太太都来了,问起原由,冯妈妈便把事情前后加油添醋地说了。尤其说到敬国公夫人朝许夫人扔茶碗,她因为就站在许夫人身后,说起来真是心有余悸,用手比划着,长脸上一张大嘴一张一合地,不停道:“好大一碗茶,还冒着白烟呢!”
景阳侯本来就严肃的脸孔,这时板得跟生铁一般。
老太太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见太医来了,便叫上花妈妈两人回了期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