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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休沐,秦览怎么也要外出拜会一番,这次却好似鹞子捆住黄莺脚,死守在杨氏身边,一时替她端茶,一时替她拿果子,闹得杨氏连家事也没法好好管,命紫晶问了婆子们无甚要紧事,干脆命各人散了,自家拿了本画册,往书房里看画去了。

秦览笑嘻嘻地跟了过去:“夫人好容易得闲,确实该把画捡起来的,夫人那一笔好画,为夫的也要自叹不如。”

杨氏深深凝一眼秦览,放下画册,慢慢地道:“我这些年忙着管家,哪还有闲心思画画?”

秦览今日竟似好脾气得很,说话竟很顺着杨氏:“夫人没空,不是还有咱们贞娘?贞娘的画,也得了夫人的真传,甚好。”

说起女儿,杨氏自然多上几句:“难为这丫头,说她骄纵吧,她又知道体察我这做娘的心意,她学画全是为了我高兴,自己倒不十分爱的。”

这话一出来,秦览犹不察觉,杨氏却不自觉心里发酸,上房与金姨娘那里暗流涌动,自己总是不大快活,女儿为了叫母亲高兴,也肯耐着性子磨那支笔,这番懂事,比那秦淑不知可人疼了多少,然而这里的内情,却不好说给旁人听,只有她这做娘的心疼罢了。

这么想着,便又不愿搭理秦览了,略欠身道:“女儿们该来问安了,老爷看过女儿们,也该去问问恒哥儿的功课了。”

秦览点点头,身子却不挪动:“恒哥儿自然该问,可是我只盼着夫人肚子里这一个呢。”

杨氏看了看丈夫面色不似作假,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家这丈夫她是知道的,或许有时不与自己多说什么,可是假话却也绝不会拿到自己面前来说,若说外头另有了一个,怎么也不该是如今这副毫无波澜的样子,她几乎觉得自己疑心错了,可是章来家的悄悄拿来的那方蜂钻花房的帕子,却不是能轻易得来的。

想来想去,便想到腹中这一胎上,她知道丈夫的心结,便当秦览如此看顾自己全是为了那一团肉,此时不由得忧虑起来,此番若是个男孩还罢,若是个女孩,可又如何?会不会就接了外头那一个进府?

恰逢碧玺领了女儿们来请安,杨氏便将心事暂时搁在一边,对女儿们一一问过,留了早饭便打发各人去了,秦贞娘磨磨蹭蹭,只把眼睛看着杨氏,杨氏知道女儿有话要说,便点点头:“贞娘留下,娘有事嘱咐你。”

杨氏留下秦贞娘有事交代也是常事,无人起疑,秦览也不曾多说什么,问了秦贞娘几句,便往外书房去查问儿子功课了。

旁人一走,秦贞娘便猛地扑到杨氏身上:“娘,娘,你不知道,昨天五妹可厉害了!”

“慢着些慢着些!”杨氏一个趔趄,险些栽在地上,用力扯起女儿,“你好生说,到底怎么回事?”厉害这两个字,好坏意思差得可有十万八千里呢。

秦贞娘叽叽喳喳,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秦淑鸠占鹊巢和秦芬伶牙俐齿,说得活灵活现,一字不差。

“芬丫头真是这么说的?”杨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印象里的这个庶女,在徐姨娘院里是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