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被反绑在腰后的手,此刻也紧紧攥着被褥。
好半天才发出几声哭叫:“我,我不走,你,你先出去!”
“深更半夜,外面那么黑,我会害怕的,阿梨。”常衡低低地道,“你也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出去。”
孟梨只好改了措辞:“你,你先出来,有话我们好好说,我,我连哭都没有眼泪了……”他的嗓子好干,早就哭哑了,此刻一点劲儿都没有,软绵绵得跟小猫儿似的,伏趴在常衡宽厚精壮的胸膛。
“那就不要哭,你一哭,我就难受。”常衡道,“只要一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就会疼。”
“你饶了我吧,莫哭了。”
“……”
孟梨羞愤欲死,恨不得拿根针把常衡的嘴缝起来,怎么能那么会说情话呢?
想不到常衡居然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任凭他好说歹说,常衡就是油盐不进,这小破客栈的膈应效果又不好,南来的北往的,谁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
他就是想哭叫,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咬住被褥,从嗓子底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
事后,常衡送了他一个小木头人,说是特意为他做的。
孟梨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小号的自己。
别说,还真别说,常衡倒是挺心灵手巧的。孟梨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两手抓着小木头人,吸了吸鼻子,问:“那,那我可就把这个东西,当成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常衡眼里的猩红渐退,闻听此言,耳根子又在烧,整个人幸福到有些恍惚了。好半晌儿才摇了摇头,“不行,这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我得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当,当定情信物。”
“笨啊,珍宝因人而贵重,也会因人而廉价。珍贵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而是心意。”
“是我笨,我竟不知,你是那么看重我的心意。”常衡笑道,“那你可有礼物要送给我?”
孟梨还真没什么东西可送,想了想,便道:“砍过你的刀,不就是咯?”
“刀?”
“怎么啦?那可是我珍爱之物,我可是忍痛割爱才送给你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常衡想了想,道:“也好,省得你手脚不老实,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他郑重其事地警告孟梨,“我不许你再这样,否则,你哪只手拿刀,我就打你哪只手。”
“你!你敢!”孟梨立马炸毛。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顿了顿,常衡浓眉紧锁,“不,不许你试!”
孟梨冷哼一声,算了,不和疯道士一般计较,反正胜利在望了,只要常衡对他一心一意,死心塌地,那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家了吧?
孟梨抬起头来,伸手捞过常衡的脖颈,啪叽一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