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注意劳逸结合的,每天都会在女仆的提醒下定时定点地进餐和休息。
此刻就到了他夜晚进餐补充能量的时候,他松着手腕,慢悠悠走进了小餐厅。
牛奶在小碳炉上冒着恰到好处的热气,和已经融化开的蜂蜜混杂在一起,化成微黄色,小餐厅的一角窗户开着,夜风送来花园里的清凉微涩的青草气息,和餐桌上散发的牛奶和蜂蜜的温暖香甜缠绕在一起,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
雅格公爵放松地吸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迈步向前,但是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背后忽然一烫,一股可怕的疼痛包裹了他,雅格公爵惨叫出声,他的眼睛因为恐惧和疼痛凸出眼眶,然后他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几乎一秒都不到,起居室里的几面墙壁全部被猛地推开,二十几名身披钢架的高大武士迅速从暗门后冲了出来,他们都是雅格家最训练有素的武士,曾经为雅格公爵杀死过无数敌人,也曾用强劲的□□从暗门中射死过几十名潜入雅格公爵起居室的暗杀者。
他们有最冰冷残酷的心脏,可以面无表情地剥下叛逆者的皮,对所有敌人进行最狠辣血腥的拷问,只要雅格公爵有需要,他们随时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捍卫自己的职业荣誉和尊严。
但是这一次,他们站在小餐厅五米之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茫然无措之中。
雅格公爵让他们杀人,拷问,暗杀,甚至培养神罚黑死病,但是雅格公爵没告诉过他们,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了真正意义上的神罚,他们该怎么办。
在他们的面前,一座还在泛红流淌的铁碑正在慢慢冷却,雅格公爵的身体边缘还在冒着焦糊的黑烟,但是他已经死去了,准确地说,他是已经被烫熟了。
就在刚刚,就在几秒之前,一团保持着石碑形状的橙红色铁水凭空出现,直接将雅格公爵包了进去,一秒不到,雅格公爵就在铁水中定格,永远停在了面容痛苦朝前挣扎的姿势。
一个大大的罪字被印在雅格公爵身前的石碑表面,它的笔画随着半液化的铁水慢慢向下流动拉长,宛如流淌的血迹,暗卫训练里包括基础识字,在场的每一名暗卫都认出了它的意思。
罪大恶极的人将被从天而降的天火灼烧至死,他的罪恶将被刻在世人眼前,不可洗去。——《神的言——第十二篇第三节:神罚》
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一名暗卫用颤抖的声音呢喃出声:“是……神罚……”
他跪下了。
“是……神罚!”又一个人说,他也跪了下来。
“是神罚!”又一个人崩溃了,他泪流满面地跪倒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诵铭记于心的忏悔词。
巨大的铁碑前,曾经为雅格公爵卖命的暗卫跪了一地,视人命为草芥,习惯了杀人放火的他们此刻恐慌无助如脱离襁褓的婴儿,颤抖着念诵忏悔的话语,企图得到神的饶恕。
起居室的大门仍然紧闭着,守门的侍卫习惯了在起居室外听到奇奇怪怪的惨叫声,能在雅格公爵身边当差的人要学会当哑巴瞎子,即使偶尔公爵做事不小心露出什么痕迹,他们也要不看不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惨叫声不仅不能让他们惊慌失措,反而让他们更困了。
一名守卫挠了挠脸,百无聊赖地想,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鬼闯进了公爵的起居室试图暗杀,怕是嫌起居室那些兄弟的□□喝不饱才上赶着来送命来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想起刚刚的惨叫,心里随意猜测着惨叫之人的年龄来历预备和今晚执勤的兄弟打个赌。
忽然,他背后一个激灵,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为什么,他觉得刚刚那声惨呼听起来和公爵的声音那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