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怀苍生,最看不起郁云霁拿人命当做草芥的行径,溪洄曾想过,若是郁云霁逼迫他,他即便不得好死,也不会让她善终。
可如今她换了芯子?,不再是当年是那个郁云霁,不再是他那位残暴青梅,溪洄不自觉的开始留意着她。
郁云霁并非如此,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亦或是说,不论对哪个男子?,她都?没有男女之情?。
这样一个纯良之人,为了保住他的尊荣,竟是愿意将他纳入后院。
他这双眼睛,向来能窥破人心,若是有人心怀恶念,便不敢同?他对视,可郁云霁不是,她眼眸太清澈了,在她说出?让他入后院保全尊荣时,眸中不含一丝杂念。
她是真?的想帮他。
溪洄抬手,将那一绺遮挡自己?的发丝掖在耳后。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太师,我打算先去地牢会会那郭愚娇。”郁云霁倚靠在身后的绒毯上,后仰着头,伸了个懒腰。
她在此处圈着翻阅文书多时,如今身子?骨好似都?要黏在一起了。
郭愚娇还想借此见她的母皇,怎能如了她的意,她倒要看看,郭愚娇宁死不说都?要见女皇,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溪洄心神一动,叫住她:“殿下等等。”
郁云霁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孤启拾起匣子?中的玉石,洒向桌面,随后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卜筮。
“殿下小心,”溪洄如此道,“卦象显示,殿下近些时日会有血光之灾,小心被人误伤。”
“好,多谢太师大人。”郁云霁眉眼弯弯。
地牢阴冷,郁云霁随着狱卒至一间牢房,见到了里面被铁链束缚住手脚的郭愚娇。
听了多日这个名号,当再见面时,她早已不是画像上的凶神恶煞。
郭愚娇一头黑发乱糟糟的糊在半个面颊上,浑身血淋林的,显然是受过了酷刑,此刻蔫蔫的垂着头,正昏迷着。
她十指的指甲皆被拔掉,木签从她的指尖穿过,直至穿透在手背,她浑身的伤口在地牢里渐渐腐烂,发臭。
郁云霁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浓烈的血腥味与眼前的场景冲击着她来自现代的灵魂。
被打成这样依旧是不肯说,郭愚娇也是个能人。
“叫醒她,我有话问她。”郁云霁忍着血腥气带来的恶心之感道。
狱卒应了声是,从缸里舀出?一瓢冷水,朝着郭愚娇的脸泼了去。
这一招很好用,郭愚娇当即惊叫一声,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
郁云霁了解过古代酷刑,向来方才这一瓢水也不是普通的冷水,该是掺杂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我,我要见女皇,否则我什么都?不说。”
饶是此时,郭愚娇仍旧哆哆嗦嗦的坚持着。
郁云霁淡声道:“母皇还在处理政事?,如今川安王已然得知这个消息,多日也不曾行动,郭愚娇,你还不明?白吗,一个没用的废子?,你在坚|挺什么?”
“嘁,”郭愚娇看着她,冷嗤了一声,“怎么,是女皇叫你编出?这等谎话来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