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款刚刚开始发,难免有一些账目不对的地方。”顾沉舟也不是特别在意,笑着说了两句话,走到办公楼门口的时候,就跟对方分开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指在手中的公文包上轻轻敲了两下。
补偿款的问题?
光光只是这样的话……并不叫人意外。
贺海楼在屋子里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刚刚洗过了澡,头发没有完全擦干,贴近脖子的发缕会在人完全没注意到的时候滑下一滴水珠来,凉飕飕冷冰冰的。
手头的时尚杂志其实挺无聊的,顾沉舟基本不看这些,不过在他路过报亭买了两期之后,每期固定订阅的政治军事期刊目录里就多了这一本杂志,事后顾沉舟也没说什么,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平心来说,顾沉舟确实是一个很细心的情人。
就算当初他那些用钱买来的——他有点忘记了,他们最多在他身边呆多久?——大概也没有这样的细心。
那些人更多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僵硬的、抗拒的、木讷的、嫌恶的……
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
贺海楼古怪地笑了笑。
谁让他重口味又就喜欢真正的学生款呢?
最初看上顾沉舟,其实也不乏这个因素:就顾沉舟那张脸,穿个T恤牛仔裤,就和学校里的好学生差不多了,可惜只有表面上像——不不,还好只有表面上像——不,都不是,既不可惜也不还好。
顾沉舟……
就是顾沉舟。
铁门开锁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贺海楼抬眸看了墙壁上的挂钟一眼。
差两分钟五点整。
他稍一合眼,几乎能模拟出顾沉舟从下班到回来的路线:四点三十分结束工作;花上五分钟从办公室走到大门口,其间会跟同事说上两句话,内容视心情和当天情况分有深意和没有深意;接着的十五分钟从县政府大门口走到小区大门外;剩下的十分钟就是弹性时间,收拾工作晚了会迟一点,碰到个认识的人会迟一点,随手买点东西也会迟一点……
但几乎没有超过五点。
在顾沉舟没有告诉他“晚上有事”的时间里。
如同贺海楼在脑海里模拟的那样,顾沉舟今天的回家路线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跟以往差不多时间回到住处,打开房门的时候,他还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结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