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赵晏心念一动,眸间不自觉漾起了笑意。
谢灵栀只觉脸颊更烫了。她眸光轻闪,神情严肃,依着司礼官的提醒,一步一步,继续未完成的礼仪。
待一切结束,二人换上了常服,顿觉轻松不少。
司礼官和伺候的宫人暂时退下,充作新房的内殿里只剩下新婚夫妇。
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松懈下来,谢灵栀后知后觉感到累。她暗舒一口气,环顾四周,打量“新?房”。
红光辉映,喜气洋洋,远比当日在花溪村时的“新?房”气派得多。
谢灵栀一眼就看到了?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视线微转,又看向桌上正在淌烛泪的龙凤喜烛。
娘诶,足足有?小儿手臂那么粗。
“饿吗?”赵晏忽然开口问道。
他还?记得两人假成亲那次,她在晚间吃了?一些东西。
谢灵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点。”
方才行?“同牢”礼时,虽也吃了?食物,但?那些肉食均是清水煮熟,连盐巴都没放,毫无滋味。
“那我让人送些吃的。”赵晏行?至内殿门口,扬声吩咐了?几句。
外?面?候着的宫人立刻领命行?事。
赵晏指了?指桌案:“累坏了?吧?坐下歇一歇,等会儿就送来了?。”
“哦,好。”谢灵栀胡乱点一点头,行?至桌边坐下。
她是真的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起的又早,一整天都高度紧张,比她学骑马还?要累。
此刻没有?外?人,谢灵栀也不必维持仪态,小声对赵晏道:“我今天好累的呀,连衣服都换了?三次。”
说这话时,她特意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红烛掩映下,她白皙的面?庞仿佛会发光一般。
赵晏心头一热,握住了?她的手:“唔,一会儿还?要再换一次。”
谢灵栀讶然:“还?换?”
不是所有?流程都已结束了?吗?
“当然,你等会儿不还?要换寝衣吗?”赵晏眉梢轻佻。
这本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可“寝衣”二字还?是让谢灵栀脸颊发烫,心脏漏跳了?一拍。她偏过脸去,顾左右而?言他:“哎呀,好饿啊。”
仿佛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宫人很快呈上膳食。
谢灵栀虽然腹中空空,但?并未食用多少。她悄悄看一眼赵晏,发觉他吃的更快。
“吃好了??”她刚一放下筷子,赵晏便看了?过来,目光灼灼,紧盯着她。
“嗯,吃好了?。”
“那就撤下。”
赵晏吩咐一声,即刻有?宫人撤掉残羹冷炙,将桌案收拾干净。
谢灵栀瞧着红烛,看上去似乎比方才短了?一点点。
正看得入神,忽然腰间一紧,是赵晏自?她身后抱住了?她。他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际,声音低而?暧昧:“栀栀,我们去沐浴?”
谢灵栀身子一颤,红云从脸颊瞬间蔓延至耳根,她轻轻点了?点头:“哦。”
沐浴之际,谢灵栀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会浮现出昨晚在册子上看到的画面?。
及至出浴,瞥一眼宫人备好的寝衣,她不由?地眼皮一跳。
这寝衣倒也不丑,触手光滑,薄如蝉翼,但?这未免太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