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不似暂时落脚,倒像是准备长住。
陆盛珂把寝室让给了她,自己去了书房。
他的书房是个独立小院,闲杂人等免进,琥宝儿是没参观过的。
她的脚伤不严重,但是不宜落地,需要静养才好得快。
这就把琥宝儿生生困在矮榻上了,她无聊得紧。
月萝见状,道:“娘子这回跑不了了,正好跟云芹好好学刺绣。”
瘫着的琥宝儿立即坐起身:“我不要。”
她就不喜欢针线活,枯燥乏味,那小小的绣花针还给她指头戳好几个针眼,疼死了。
月萝无视她的拒绝,去弄玉轩把云芹叫来。
学刺绣可是王爷的吩咐,让亲手做一条手帕,机会都递到眼前来了,岂有推却之理。
琥宝儿拒绝无效,云芹很快就来了。
她不是王府婢女,王妃不学绣活时不会传唤她。
这会儿也是头一次到照枫院来,巧得很,刚进入庭院,迎面就撞上了陆盛珂。
云芹头一回得见府里男主子,慌忙低下头去行礼,手里的针线篓子一抖,线团咕溜溜转到了陆盛珂脚边。
“……王、王爷恕罪!”
陆盛珂瞥了一眼径自跨过。
主子没有责罚,他走后,月萝盯着云芹,衣裙鲜亮,腰带系得紧紧的,勾勒出妙曼身姿。
云芹是寡妇,较为年长,她的身板可跟清汤寡水的小丫鬟不一样。
月萝率先进门,见琥宝儿趴在矮桌上,还翘着个小嘴,一脸不乐意。
她不禁心下冷笑,这位还傻乎乎的呢,跟活在梦里似的。
索性把准备开口的话吞下去,不妨拭目以待,若是王府里有了侍妾,二小姐还能这样无知无觉?
省得她在一旁白操心,也不见讨着什么好处。
第22章 适可而止。
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间仿佛成倍变慢,无限延长。
琥宝儿捏着绣花针,整个人都蔫了。
云芹轻声细语,说得很细致,时不时纠正她的针法。
但是她笨手笨脚的,总能戳到自己。
琥宝儿纳闷了,扭头问月萝:“我以前是不是没学过绣花?”
失忆是不会把一切都忘干净的,比如说骑马,她不记得,可身子自动适应,很快就上手了。
月萝否认:“娘子是沈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没学过女红呢。”
大户人家姑娘,琴棋书画和刺绣是必学的,可以不擅长,但必须会。
否则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听,人会说缺乏教养。
不过二小姐嘛,在庄子长大,每天吃饱了到处撒野,瞧她那一身骑术便可窥见一二。
读书认字倒是有安排夫子,女红估计糊弄过去了。
“看来我是忘光了,才要从头开始学。”
琥宝儿晃着脚丫子,为了养伤,她当真是不着地,跟个半身不遂一样,如厕都不方便。
云芹一早就过来了,见状笑道:“长时间对着针线伤眼睛,娘子不妨用些点心歇一歇。”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