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当年幼女,他也不是当初的花小将军了。”
提及此,梁战英微微阖眸,但手上也没闲着,一边分发碗筷,一旁道:“正如沈大人所言,他暴虐成性……”
温雪瑛正帮着梁战英接放碗筷,听到此处也叹息道:“那花常胜十分好色,隔三差五便要猎艳纳妾,若非我有官职在身,沈大人又护着,他当初怕是要将我也纳了去……”
师爷从一旁柜子里抱了坛酒上桌,闻言也愤愤不平道:“的确的确……他还养了一群喽啰混混陪他练武摔跤,还带着他们上街!在外作威作福,在家妻妾成群!我们大人堂堂的齐州知府,年近三十尚未婚娶,他有何资格如此嚣张啊!”
“哎呀,你们说重点!”沈念缓了过来,道:“他犯了死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必须得死!”
此言一出,温雪瑛和师爷都垂眸侧头,不再言语了。程如一有些好奇,却发现梁战英也只微微皱眉,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沈念倒是毫不避讳,仍旧怒道:“他杀了他的发妻妾室还有儿女!够他死个十回的了!”
严况和程如一不约而同皱起了眉,而梁战英沉吟片刻,再度开口道:“不止如此。”
程如一震惊道:“不止如此,那还要怎样……?”
程如一心道这薄情郎自古有之,若再要比起狠心,那真是难分胜负……但都说虎毒不食子,什么人竟连子女也下得去手?
“他以发妻与人有染为由,将其捆在自家院中……凌迟处死。”
梁战英此言一出,程如一心下猛然一沉,却发觉自己的身侧严况脸色似乎更加难看。
又是相同的说辞,又是如此无情的夫家。往事如潮涌上心头,严况只觉胸中发闷,忽然间,却觉手上一紧。
程如一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程如一的手有些凉,却干爽温润的很,接触一瞬,仿若清泉注入心弦,竟叫严况胸腔中翻滚的血液渐渐平息下去。
只闻梁战英蹙眉继续道:“他怀疑其他姬妾也不忠于自己,儿女更非自己亲生,便将儿子们扔进猎场,让他们逃命的同时,又亲手将其……一一射杀。
“又将其余姬妾女儿一并剥去衣物,赠予城外的乞丐流民欺辱……”
就算身披厚实大氅,程如一也还是打了个寒颤。
似是想起了极为可怕之事,温雪瑛神色痛苦道:“城外流民乞丐如猛兽恶狼,我们来的太晚了……那些女子有的不堪受辱自杀身亡,有的则被……他最小的女儿,还不过六岁,未曾出过府门一步,最后却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气氛一时悲伤凝重,只有桌上的菜肴还殷切的冒着热气儿,像是在盼着大家能快些赏脸尝尝。
“唉……所以本官说了,他死十次、百次都不够!他被雪娘砍断了一条手臂,虽然便宜了他,但好在是死了……死鬼莫提,死鬼何惧啊?”
沈念说着,便开了酒坛替众人斟酒,又道:“这坏人啊,就是杀不尽的。”
“要救的人啊,也是救不完的……”
沈念嘀咕着,替每人都斟了一大碗酒,顿时屋内酒香四溢,气氛也似乎暖了不少。
“来吧来吧,先填饱肚子再说!银杏村和薄云天的事儿还等着咱们去查呢!这回怕也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沈某还要仰仗在座诸位相帮,在此提前谢过各位了!”
说罢,沈念端起粗瓷大碗,道:“本官先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