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宿一通思索,终于反应过来,他倒抽一口凉气:“二哥,你要威胁他?”
纪淮周搭着腿,落地的那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拍子,语气不咸不淡:“是交易。”
“啪啪啪”三声鼓掌,陈家宿摇头感慨:“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大情种。”
纪淮周掀开眼帘,凉凉的眼神飞过去。
“不是吗?”陈家宿耸耸肩,饶有兴趣地笑:“你为了小今宝,他为了小貂蝉。”
纪淮周眸光沉了沉,薄唇抿成线。
交易也好,威胁也罢,当年小尾巴受的委屈,还不准他讨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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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在美国那几年,心理相关执照能考的都考了,但目前心理领域国内认可的证书,只有心理治疗师。
回国了,假如想要从事心理咨询类以外的工作,比如进入高校任课或临床工作,她得要再备考那部分必不可少的资格证书。
回到杭市的第二天,周清梧就带许织夏去了她任课的大学浙校。
浙校有南方小清华的美誉,学科体量庞大,综合实力强劲,位居全国第三,省内第一。
当年的周玦,就毕业于浙校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
浙校近期在招聘心理咨询师,那天在周清梧的陪同下,许织夏在浙校心理健康中心,同老师面聊,了解工作内容及报名流程。
陶思勉回杭市了,周清梧说他们三个小朋友好久没聚过,于是请孟熙和陶思勉到家里做客。
这俩碎嘴一来,当晚明家别墅格外热闹。
只不过纪淮周有事不在,晚餐时分,他就拎了车钥匙出门。
他没说,许织夏也不晓得他去哪里,她从晚饭,到后面窝在沙发吃水果,都不由自主地一心惦记着他。
孟熙一听周清梧说,许织夏可能要去浙校做心理咨询,手里那颗葡萄都掉回碗里:“你要去浙校?”
许织夏回神,见她反应强烈,疑惑问:“我还没想好,怎么了?”
“班长就在浙校。”陶思勉替孟熙回答,他太懂孟熙的德性了,她要放什么屁,屁股一抬他就知道。
果然孟熙猛一通点头。
许织夏心下琢磨:“齐恒?”
“对啊对啊。”
许织夏无所谓地笑了:“这和我去浙校有什么关系。”
孟熙郑重道:“他要追你啊!”
周清梧端着刚切好的冰镇西瓜,放到茶几上,满眼笑意:“又有男孩子想
追我们宝宝了?”
许织夏接过周清梧递过来的一片西瓜,同时瞥了眼孟熙:“不要乱讲。”
“我可没有。”孟熙有理有据:“上回我在商场碰见他,他还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陶思勉举手:“我作证。”
周清梧没有长辈的架子,和孩子总能聊得来,她坐下笑说:“你们高一的班长?我记得他,斯斯文文的,品行看着不错,谈近也好啊,这么多男生,宝宝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三道目光齐齐汇聚到她身上。
许织夏被他们瞧得莫名其妙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自小就老实,一说谎话就心虚得厉害。
尤其是在周清梧的注视下,许织夏赧着脸,眼神乱飘,不自觉想到某人,猝不及防春心荡悠,荡得她思绪被情愫迷了神,一不小心就讲出了心里话。
“我有喜欢的人……”
他们都还没作出反应,许织夏话音刚落,客厅里就响起一声动静。
循声一看,男人进了客厅。
“喜欢谁?”他状似不经意搭腔。
许织夏讷讷看着他迈开长腿,走向岛台,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那张脸眉眼间有种冷淡的风流,玻璃杯递到唇边,仰颈,喉结随着凉水流入连着上下滑动。
许织夏顿时一阵阵过电的感觉。
周清梧调侃:“你哥哥的要求,比国家征兵还严格,别告诉他。”
许织夏虚虚笑了下,低下脸,咬住西瓜尖。
纪淮周喝完水,搁下玻璃杯,视线才掠向沙发,在许织夏烫红的耳垂上盯了两秒,他如无其事,骨节分明的手指解着另一只腕部的袖扣,抬步上楼。
他一走,孟熙和陶思勉兴奋的追问如约而至。
许织夏假笑,想尽理由搪塞,最后说是国外认识的,他们不认识,才敷衍过去。
在客厅再坐了会儿,孟熙和陶思勉离开。
许织夏趿拉着拖鞋回自己卧室,一上去,就见那人抱着胳膊,倚在她房门口。
他洗过澡,身上拢着件黑色睡袍,乌黑的短发吹得半干,随意散乱着。
同她的发虚相比,他目光不掩饰,直白而精准地罩着她。
许织夏唤他:“哥哥……”
纪淮周下巴歪了下,他一示意,许织夏就乖乖握住门把手,打开卧室的门,让他进去。
门轻轻合上,许织夏回身,跟着他往里走。
他到她的书桌前,拖出那把扶手椅,往里一坐,慵懒仰靠着,望上去看住她。
许织夏双手背到腰后,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既羞涩又期待。
只有在他面前会这样。
他不讲话,就这么瞧着她,卧室里太安静了,静得人呼吸深一分浅一分似乎都能被察觉出。
许织夏小声:“哥哥今晚去哪儿了?”
纪淮周依旧不言不语,慢悠悠抬起手,掌心朝上,对着她招了两下。
许织夏就这么上前了。
她可能有过迟疑,但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刚过去,就被他揽住后腰一捞。
于他过于信任,许织夏毫无防备心,完全依顺着他的力道,人控制不住地跌下去,坐到了他腿上。
下一瞬,他另一只手又勾住她双腿,拖近过来,并拢着放到自己腿边,抱她坐好。
男人腿部肌理硬实,他丝质睡袍面料轻薄,许织夏的连衣裙也薄,一坐着感受明显。
许织夏想起身,挣扎两下被他按住了腿,被他盯得羞臊,她索性头一低,脸埋进了他颈窝。
她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下巴,纪淮周似乎是笑了一下,总算出声。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