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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就很离谱, 因为妖怪这种东西多见于乡下,而咒灵又在大都市里无处不在,没有一个地方对这孩子是安全的。

想想睡着的时候,被窝里钻进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吃饭的时候,天花板上一个长长的触手垂下来,周围的人还都无法理解看不见,就能够得知这孩子从小到大受到多大的阴影。

有时候天赋过于出众,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毫无疑问的,咒灵和妖怪肯定对能看见它们的人最有攻击性。

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像是鬼那样有着显著的弱点,那么我肯定就像以前遇到稀血那样,给他们发七八个特制紫藤花香囊然后直接收工回家再也不见。

可天底下确实再也没有这么方便的事情了,况且这孩子显然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嘱托的人。

放任他自己保护自己似乎太过于离谱,所以我决心将他接到我身边住上一段时间。

虽然在云养奴良陆生之前,我一点做家长的经验都没有,但是由于有着放养朱砂丸和矢琶羽的成功案例在前,这些过往给予了我照顾夏目很大的信心。

山姥切向来是不会反驳我的任何提议的,他只会在我征求他意见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我的直视而偏过头,然后说:“如果是你的决定的话……”

如果是我的决定的话那都可以。

所以当小孩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我的袖口,怯生生地说‘好’之后,我顿时就明白了,养小孩的规划必须立刻进行。

首先最重要的应该是物质基础,包括但不限于住所和金钱,其次是安全、教育和环境。虽然在地狱当打工人的这几十年我还算是略有积蓄,养一个小孩完全可以称得上绰绰有余,但是资源向来是多多益善的。

所以我光速去清点了生前在现世的所有财产,包括我以前当冤大头买下来的一整片御岳山脉,还有自己在浅草买下来的房产,它们经过一百年的时间过去,似乎成为了一笔了不起的财富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好笑,但是因为常年要往现世出差,我也是有正儿八经的人类社会身份的。

地狱的鬼神不像是尸魂界的那群死神,只要跨过冥府之门就能够被普通人看见,但是由于鬼的体征总是和人类有所差异,所以想要完全混入其中,还是得做些伪装或者服用药物。

我变成鬼之后,并没随心所欲放飞自我地自由发展,所以外貌和常人别无二致,但是因为不具有生命体征的缘故,最后还是在空座町开着黑店的奸商处定做了专门的义骸。

顺便一提,因为见识过炼狱杏寿郎一家,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稳定遗传的长相,所以我也毫无心理负担地伪造了从大正以来的亲缘关系,并且毫不掩饰地顶着从来都不会变老的脸四处乱晃。

现如今我已经能够很好地指着自己以前的老照片,面不改色地说:“这是我曾祖父年轻时候,这是我祖父,这是我父亲。”之类唬人的胡话。

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短期之内,在不同地方出现被目睹的情况,我还有不可说的双重身份……作为兄长的“踟蹰森望月”,以及作为妹妹的“踟蹰森望月”。

至于为什么都叫做[踟蹰森望月]。

一是因为我是个懒狗,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能用的名字,二则是因为,取了别的名字还要花时间来适应,非常麻烦。

反正日本向来都有袭名的传统,重名又不会犯法,所以索性家里每一代人每个人都全部叫踟蹰森望月——这不正好方便到不行吗?

所以当委托办理的时候,律师看到继承证明和亲属关系证明上面清一色的‘踟蹰森望月’,脸上的笑容几度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