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扬声道:“来人啊。”
蜜合惊诧的扭头朝后看,“你要干什么?”
“杖则二十!”曹县令笑呵呵的说,“你家大人不在,我不过是替她约束下人而已。”
蜜合气笑了,“...
你敢!我是时府的下人,你凭什么替我家小主子约束我!”
她撸起袖子,伸手拎过旁边的椅子,“谁来我砸谁!”
曹县令也没想到一个丫头性子这么硬,她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你能走,那他呢?”
府里可不止蜜合自己,还有鸦青呢。
鸦青被人推搡到门外,脸色早就吓得发白。本来云执丢了他就够担心,这会儿被人带过来更害怕了。
若是云执跟时清没事,县令怎么敢这么对他跟蜜合。
鸦青咬紧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没哭出来。
“你——”蜜合气的胸口重重起伏。
曹县令问,“是打你呢,还是打他呢?”
衙役已经拎着板子朝鸦青走过去,蜜合一椅子朝对方砸过去。
趁对方吃痛分神,蜜合赶紧跑过去把鸦青扯在身后,余光不停地朝圆门的方向看去,盘算着能不能跑。
曹县令不急不躁的跟着走出来,背着双手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你是跑不出去的。”
她跟衙役说,“打!”
连主子她都不打算放过,何况一个下人,打死直接就能处理掉。
衙役抡起一板子抽在蜜合小腹上。
蜜合却是直接伸手接住板子,一使劲,反而从对方手里夺过板子挥舞起来。
她不会武没事,但她劲大啊!
蜜合把板子舞到衙役们都不敢靠近,生怕抽在自己头上。
“谁来我跟谁拼命!”
她咬牙盯着所有想靠近的人。
曹县令不服气了,指着庭院里的蜜合,又让几个人过来,“给我摁住她!”
有衙役正好从圆门外跑过来,面色难看,刚要上前跟曹县令说话,却被曹县令指挥去捉住蜜合。
“捉什么啊,”衙役拍着大腿说,“小时大人回来了!”
曹县令脸上的横肉,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蜜合听见时清回来了,惊喜的眼睛发亮,就趁她分神的这一瞬间,刚才被她用椅子砸到的衙役眸光一暗,抡起板子朝蜜合的头打过去。
“蜜合——!”
鸦青目露惊恐,带着哭腔伸手去护她的头。
时清刚进圆门就看见蜜合身边的衙役握着板子的那只胳膊抡了起来。
她反应飞快地伸手拿过御林军头领背后的弓箭,眼睛微微眯起,弓弦拉满,一箭过去。
蜜合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眼睛只朝圆门的方向看,听见鸦青的声音才回头。
一切动作好像慢下来,鸦青伸手去抱她的头,还没来得及,蜜合就听见耳边有凌厉的风声滑过,“咻”的声,箭擦着发丝过去,“咚”的下钉在衙役抡起来的板子上。
衙役震得双手发麻,板子朝着跟蜜合相反的方向掉在地上,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蜜合眸光轻颤,吓的腿一软,后背出了身冷汗。
“小主子。”
蜜合跟鸦青红着眼睛看向时清跟云执,“主君。”
两人心总算定了下来,“你们没事就好。”
时清没事,那有事的只能是别人了。
时清拎着弓跟云执并肩进来,皮笑肉不笑...
的问,“呦,曹县令这是要干什么?我家蜜合跟鸦青是趁我不在烧了你家祠堂吗,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蜜合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快步朝时清走过去,板子往身边一竖,腰杆挺直站在她身后。
鸦青则是快步走到云执身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瞧见云执左臂衣服上有血迹,才意识到对方受伤了。
憋了半天的眼泪,总算掉下来。
“没事没事。”云执把手里的剑递给鸦青,撩开衣服口子从缝隙里给他看包扎过的地方,“真没事。”
鸦青这才双手抱着剑松了口气。
曹县令看见时清好端端回来的时候,心底就隐隐发凉。
她勉强扯出笑容,“都是误会,小时大人这是去哪儿了啊,让我们一顿好找。”
她瞥着时清身边新出现的女人,对方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修身干练的暗红色侍卫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时清身后不远处。
对方无论是从站姿到站的位置,都是处于一种对前面人保护的姿态。
曹县令估算对方的武力值,想着看情况动手。
时清笑了,“我去哪儿你心里没点数吗?什么都要我告诉你,你长着个脑袋干什么用,摆设吗?”
“要是懒得用,不如割下来当木桩埋在堤坝下面,还算你为保护百姓尽了份力气。”
曹县令哪里还不明白,时清果真是发现堤坝的问题了。
“小时大人,下官也有下官的为难之处,不知道小时大人能不能商量一下,您需要什么都好说。”
曹县令说话的时候手朝身后的衙役打了个手势。
衙门里的人都准备着呢,等时清一回来就把她拿下来。
时清全当没看见,等曹县令把人叫过来正好一网打尽!
御林军已经在墙边埋伏好了,她们对上打手,无异于池塘里炸鱼。
时清摸着弓问,“我跟你能有什么好商量的,就咱们这交情,你也没脸让我清明十五给你烧点纸钱吧?”
曹县令被噎的一顿,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堤坝底下用烂木头,你可真想得出来,那烂的是木头吗,那烂的分明是你的为官之心。”
“都说县令是百姓的母父官,你这样的当孙女百姓都嫌弃家门不幸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我要是你家灵位牌上的祖宗,我都得气得连夜爬出来抠掉自己的名字。”
时清嫌弃,“有你这种后辈,我死了在底下都觉得丢脸!”
敢拿她当孙女糊弄,时清今天非得让姓曹的见识见识谁才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