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岁数不小了啊,有对象没?”
祝今夏顿了顿,“在离”两个字都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过。”
有过,也就是说现在挪出空来了。
方姨一边把脉一边观察,越看越满意,单刀直入:“那你看,我们?时序怎么样?”
祝今夏正喝水,噗地?一声就喷出来了。
对面的方姨话说一半,还没来得及观察对方表情,就被喷了满头满脸。
“……”
祝今夏噌的一下站起来,手忙脚乱一顿擦,连声道歉。
“小事。”还是方姨不拘小节,擦把脸,把人按回椅子上,接着盘问,“说说,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祝今夏:“……”
祝今夏:“您误会了,我和校长不是那种?关系。”
眼瞅着方姨脸上还在淌水,她伸手去摸上衣口袋——中午上厕所时剩了半截卷纸,凑合用用。
被方姨拉住了。
“不是那种?关系?”方姨撇撇嘴,显然不信,“我还没见那小子对谁这么上心过。”
“那是他以为我受伤了。”
“那刚才你叫我别打他,打你。”方姨凑过来,“你心疼他啊?”
……
时序回到药铺,刚把东西?堆在门?口,还没踏进门?槛,就听见屋内传来对话。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时序配不上你?”
“不是——”
“那你是嫌他穷,嫌他工作不好?”
“跟这些没关系,方姨,我是来支教的,待不了多久就要走——”
“走不走的都是借口。”方姨说,“时序在这儿也待不长,只是暂时的,你俩要真好了,去哪儿不能?一起?”
方姨的执拗令人无言以对。
祝今夏干脆点头,“您说得对,走不走的都是借口。”
“对嘛——”
“我结过婚了。”祝今夏抬头,干脆利落地?说。
方姨满脸错愕,“你——什么?”
空气短暂地?凝固了一瞬,有人撩开帘子从门?外走进来。
“东西?都拿齐了,走吧,回学校。”
屋里?没人说话,方姨还张着嘴,祝今夏低头不语,气氛甚至比时序离开时还要尴尬。但他恍若未觉,只催促祝今夏。
“还不走,准备留在这过夜?”
祝今夏沉默起身,对方姨说了声“打扰了”,踏出门?槛,身后传来时序刻意压低的声音:“算我求您,别乱点鸳鸯谱了。”
方姨嘀嘀咕咕:“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得,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时序把东西?都搬上卡车。
驶出小镇后,没了路灯,曲折的山路上只有这一辆车。车灯照亮前路,窗外是呼啸的山风。
又?转过一道弯,时序侧头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
祝今夏:“你不也没说话?”
别别扭扭的。
“方姨的话不用放心上,她成天琢磨着给我介绍对象。”时序笑笑,“镇上的女性,上到四十岁的寡妇,下到刚成年的小姑娘,没一个她放过的。”
“……”
祝今夏:“你今年多大?”
“三十三了。”
“三十三的老光棍,难怪她着急。”
时序哼笑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
先?前的别扭奇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