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吴青青还愁容满面地坐在桌子边上,看见江橘白,她一愣。
“不是睡觉了?”
“有点渴。”江橘白咽了咽口水,说道。
吴青青:“你看看你,怎么睡个觉还睡得满头大汗?”
她说完,起身走向厨房。
江橘白站在原地,他目光跟随着吴青青,在吴青青拉开厨房门进去之前,厨房里还有一道晃来晃去的白影。
“哎,油壶怎么倒在地上了?”
他听见吴青青说道。
吴青青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她带上门,一只手陡然先伸了出来,挡在了门框和门板之前。
以至于她带了好几次门,都没带上。
“这个门怎么回事?”吴青青一头雾水,“小白你把水拿去,我看看这门。”
江橘白径直走过去,他没接那杯水,把吴青青推到一边,他盯着那只发紫的粗大手掌,以及抵着门缝满脸是血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少年握紧门把手,面无表情朝外用力一带,门背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门框上震下来簌簌落下的灰尘。
吴青青听不见鬼叫,她心疼地弯下腰,“关门轻点,这么用力,门弄坏了。”
江橘白扯了下嘴角,“我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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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青青带着江橘白去参加徐栾的葬礼。
徐美书造福了江家村的村民和徐家镇的镇民,所有人一谈起他,均称徐先生,并且赞不绝口。
他唯一的儿子的葬礼,能去的纷纷都携着问候前去。悲不悲痛的另说,毕竟不是他们的儿子,但该做的都得做到。
“等等等等,”吴青青拉住走得飞快的江橘白,在一家卖白事用品店的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买点东西捎上。”
江橘白攥着手里自己削的桃枝,“还买东西?”
“你懂什么?那去的人肯定都会买,我们空着手,像什么样子?”吴青青把老板叫了出来,“我买个花圈。”
老板简单地介绍了店里满墙的花圈,“纸花的呢,肯定便宜点儿,绢花和鲜花的贵点儿。但鲜花我们这儿种类少,绢花是卖得最好的,您看您要哪一种?”
江橘白站得远远的。
听完介绍,吴青青咬了咬牙,买了个中等大小的绢花花圈,老板现场给写了挽联挂上,边写还边说:“这段时间买花圈的人可多,全是往徐家送的。”
“这徐先生啊,是活菩萨,下凡历劫呀,唯一一个儿子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老板说着说着,擦了擦眼角,“你别说,我昨天也让人帮我捎了个花圈过去,回来的人说,徐先生比之前看起来老了那可太多了!”
吴青青也有孩子,前段时间也差点经历了生离死别,很能共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徐美书,听得连连点头。
老板嗓子尖细,江橘白站得老远也听清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向一边。
其实他也觉得徐栾如果活着就好了……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江橘白又觉得,还是死了好,死了能罩着自己。
“小白小白,快来,把花圈扛着!”吴青青在叫他。
江橘白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我给他扛花圈?”
他不扛,就得是吴青青扛,江橘白干不出这种事儿。
少年一脸不快地把花圈抱在了手里,花圈是个大圆盘,影响看路,怎么拿都挡着视线。
花圈上面的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