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风见打电话告诉他,北岛科技那边的人说炸弹是假的, 到底是谁说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北岛科技当时有人在现场?
当时驾驶员正开着船往高架桥的反方向跑, 无论是记者还是围观的人群都集中在高架桥附近。
如果真的是在现场看到的话, 说明他的位置,要么离船很近,直接就能看到驾驶舱内的情况;要么就是在高架桥对面, 看着船往自己的方向开过来。
安室透赶紧打电话给诸伏景光:“你当时开车看到有人跟在你后面吗?”
“没有, ”诸伏景光一怔,然后说,“等等, 在河对面那边好像有人……”
当时有一辆黑色的汽车从河岸驶过, 那辆车开得很稳, 而且很低调, 比起直奔他们而来, 更像是正好路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后来直升机坠落的时候,那辆车的速度也没有受到影响,绕过一辆私家车之后,直直地往远方去了。
“能帮我查一下车牌号吗?”安室透说。
他还在医院里,风见被他放置在一张空置的病床上,看他睡得安稳,安室透也不好一下子把人叫起来。
他自己睡三四个小时是常态,只不过他没想到,风见跟着他连轴转几天,他自己没事,反倒是把风见给累垮了。
安室透有些为难地望着病床上正在休息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正在想要不要买点什么给风见补补,就听诸伏景光说:“那你等等吧,那边不一定能找得到监控。”
高架桥附近是有监控的,还有交警执勤,但他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已经开出高架桥快两公里了,实在不行,他只能去找停留在那边的车辆,看看能不能找到行车记录仪什么的。
他已经闭麦很久没说话了,诸星登志夫那边也没有开过口,工藤优作埋头看了一会儿资料,他的书房外传来敲门声,他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连线的两方都没意见,他把通话断掉,合上笔记本,才说:“进来。”
工藤有希子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看到他正拿着资料往碎纸机里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那些资料是他拿到警视厅的电子档之后打印出来的,以往他都会留下一些,假装不小心让儿子看到,这次却是分毫不差地投入了碎纸机当中。
工藤优作神色有些严肃:“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有希子神色一顿,将门仔细关好,这时他才说:“他们都不打算抓凶手。”
也不是完全不打算抓,而是没有那种紧迫感。
从一开始,诸星登志夫就没有问过任何问题,凶案现场的情况他也不关心,显然是另有打算。
至于没露面的另一方,工藤优作觉得他们不像是警视厅的人,要么就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所以没有多说。
那两个人,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另一个人是谁。
那人最开始拦截押运车,从开枪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个左撇子,这是个很明显的特征,只要排查起来,哪怕在整个东京都能找出痕迹。
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更没有提过这个人,好像刻意忽略了他一样。
这很有可能是在包庇,也有可能是认为那人没必要现在就处理。
换言之,他们的首要目标还是那个凶手。
可他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
“是找不到证据吗?”有希子问。
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现场被破坏得太过彻底了,完全找不到证据给犯人定罪。
“不,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工藤优作神色凝重。
“比如牵扯到一个组织。”
在通话的时候,尽管看不到另一边遮盖住屏幕的人,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欲言又止,就好像有些事不能告诉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