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陵却似乎极为羞于开口,犹豫了好一阵反问道:“陛下,可听说过今日京城内的传闻。”
皇帝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桩。
晏长陵提醒他,“关于内子的事。”
皇帝一愣,双手不自觉搓了一下双膝,神色突然别扭了起来。
答案显而易见,晏长陵的脸色随之一变,咬牙起身暴走,“我就知道,臣现在就去宰了他岳梁!”
皇帝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拉住,“云横,先别激动,传言罢了……”
晏长陵更气了,平日里一张笑脸的人一旦发起怒,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正因此传言,让臣成了军中笑柄,陛下可知他们怎么传的吗,传臣头上长草,这口气我晏长陵岂能忍,他岳梁吃了豹子胆,敢撬我的墙角,陛下管不管?不管,臣就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了。”
他什么方法?
把人杀了?
这位少爷从小没吃过亏,光鲜骄傲地活了二十年,哪里受过这等羞辱,他说杀人还真有可能,皇帝开始怀疑自己今日逮他来,是不是逮对了,生怕他胡来,“你先冷静。”
“臣冷静不了,事情没摊到陛下头上,换作陛下被绿,恐怕比臣还冲动……”
皇帝一怔,斥道:“怎么说话呢!”
晏长陵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抱拳,“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皇帝没同他计较,比了一下手,让他重新入座,“那你说说,要朕怎么办?”
“陛下现在就撤了他的职,替臣出这口气。”
堂堂大理寺少卿,为个传闻,撤职不太可能,皇帝道:“要不,朕再同你另寻一门亲?”
晏长陵摇头谢绝了,那股天生的掘劲又冒了出来,“臣偏要白氏做我夫人,还得让她给臣生个大胖小子。”
皇帝抬手扶额。
晏长陵不依不饶,“陛下可还记得当初与臣说过的话。”
他说过的话可多了,上到家国抱负,下到偷鸡摸狗,皇帝不知道他即将要勒索的是哪句。
晏长陵帮他回忆,“陛下说,有朝一日手握皇权,绝不会让臣受到半分欺负,谁欺负臣,陛下就弄死谁,如今他岳梁都欺到我头上了,还请陛下去砍下他狗头。”
皇帝:“……”
当年一句儿戏,如今做了皇帝,自然不能胡来。
可没等他回答,晏长陵又摇头,“不成,臣还是自己去砍。”
“你回来!”皇帝脑袋都大了,最近的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没消停过,这几日觉都没睡好,一扬手索性道:“边沙你别去了,留在京城好好陪你的夫人,朕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那可不行,边沙离不开臣,臣好不容易得了个少将头衔,等这一仗结束臣还能封大将军……”
皇帝打断他,“没了你仗照常打,朕再挑个人去,什么将军不将军,朕养了这么大一家子,还养不起一个你?等翰林院这阵子的改革风波过去后,朕寻上机会封你个二品官职,还能委屈你了?”
晏长陵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皇帝的建议。
皇帝一鼓作气,没给他回神的机会,“正好有件事,朕要你帮忙。”
“何事?”
“朕丢了一样东西。”
晏长陵一愣,“陛下的东西也能丢,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