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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那是真匕首,导戏经验丰富的他没忍住抖了一下手,是在担心演员的安全。

不过江黯刚才的反应太过真实,他没舍得喊“咔”,而是一边心惊肉跳,一边让这场戏继续走了下去。

大床之上,邢峙用的是单开刃的匕首,没开刃的那侧对着的是江黯的脖子,也就完全不会伤到他。

至于开刃的那一侧,对着的则是邢峙自己的手掌。

短暂的错愕过后,江黯选择信任邢峙,与他继续对起了词。“是……是你父亲。是他非要在这里弄一条金鱼。”

“接下来再告诉我——”

邢峙的眼眶更红了,眉宇间写满了暴戾。

可他的声音却竟很温柔,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黯从先前的惊愕与惶恐之中抽离出来,表情呈现出一种心如死灰般的平淡。

他侧过身,用一只手枕着头,漫不经心看邢峙一眼,用讲故事的淡漠口吻,平静地讲述起了金鱼的来历。

“……就是这样,他想告诉我,我是他豢养的宠物。他一边上我,一边画着金鱼……”

“够了!”

邢峙好似总算压抑不住了,粗暴地打断了江黯的话。

这个时候他发泄般一个挥手,手掌就这么被匕首割破。

“你——”

江黯的瞳孔因为担心而张大,差点喊出“邢峙”二字。

但对上邢峙的眼神后,江黯知道他这是故意为之。

于是他快速回到戏中,继续演了下去。

江黯视演戏如生命。可他很少遇到跟他一样疯的人。

现在他发现,邢峙似乎与他有着同样的理念,可以为了演戏不顾一切。

于是他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兴奋了,他感到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心脏也跳动得格外剧烈。

也许这种感觉叫做棋逢对手。

不过江黯还无法完全确定。

下一刻,邢峙抽出匕首扔在地上,“钉”得一声响后,他忽然将带血的手掌按向江黯的后背。

江黯沉默,他也沉默,只是无言地用带血的手掌、手指,不断地在他的后背与腰间移动,竟是在用自己的血作画。

血色的红与肌肤的白形成了极为暧昧,也极具张力的反差。

邢峙似是在借这个动作自我伤害,但与此同时,也是在借此亵玩着眼前的人。

最后他俯身吻上美人雪白易折的后颈,并用带血的手指,在他后腰的金鱼上方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名字。

——他在试图用自己的名字,盖住那条金鱼。

待一切完成,抬起头看向那些血字的时候,邢峙笑了,好似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很满意。

此刻他的眼神极有占有欲,而又略显病态,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疯狂与狠厉。

这场戏把聂远山彻底演兴奋了。

他指挥着两个机位,一个对准了邢峙的脸,跟着他的眼神走,另一个拍的则是全景,把两个演员的整体动作皆数捕捉。

由此,这会儿并没有多余的镜头给江黯的后背特写。

也就没有人知道——

邢峙写下的名字并不是“李屹南”,而是“邢峙”。

这是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

邢峙在江黯的后腰处用血写了一个特制签名。

或者说是一个专属印章。

就好似他这么做以后,江黯的后腰、后背、乃至他整个人,皆被他一个人所占有。

——那么,江黯察觉到真相了吗?

邢峙伸出那只带血的手,端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