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中的衣服上身就没有不好看的,这么一看,光从外貌方面,温家的真少爷可一点不比那位金尊玉贵的假少爷差。
温茶面上矜持微笑,实则心里美得冒泡泡,从前他的衣帽间就占了一个小公寓那么大的面积,每年各大蓝血品牌争着把当季新款寄给他期待他穿上。到了这儿艰苦朴素这么多天,他总算有新衣服穿了。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儿宝。
两个人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穿,顿时就其乐融融。
薛眉欣慰望着眼前容貌出色的孩子,暗自庆幸自己不在的时光里,他依然长成如此耀眼的模样,她慈爱地整理好他的衣领:“明天和妈妈一起去外公家,我们去见见他们,好吗?”
温茶毫不犹豫应下来:“好。”
回家时他依然惦记着这件事,薛眉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不要担心,你的外公外婆舅舅舅一家人都很好。”
温茶笑着点头,眼中暗藏的不安让薛眉怜爱之心更盛,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
第二天前往薛家的旅途由温荣担任司机。
温茶美滋滋地穿上新衣服觉得今天自己神采奕奕,兴奋地往车里钻。
温荣却眉头紧皱:“你昨晚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记什么?
没有啊,昨晚他睡得很香,梦里还怀念了一把前世纵情享受的快乐时光。
没看到想象中的反应,温荣脸一黑,沉默坐上驾驶位开车。
薛家和温家离得不太远,薛眉怕温茶感到陌生,特意温柔地提前介绍:“今天你外公外婆不在家,只有你舅舅薛鹏飞在,你还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弟,分别叫薛青州和薛酒。”
“你舅舅早就期待你来,至于青州他……”薛眉的语气停顿一秒,转向另一个话题,“小酒被我们宠得脾气不太好,每次都会欺负小水,他要是闹你,你就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撑腰。”
欺负温乐水?那哪儿算熊孩子,分明就是他的小宝贝啊!
温茶笑眼弯弯:“谢谢妈妈。”
车子停在古香古色的宅子前,院内采用园林设计。
真要论起底蕴来,薛家可比温家有文化的多。世代书香门第,多年艺术积淀。薛眉从事时尚行业,舅舅薛鹏飞从商,外公是书法大家,外婆则是曲艺大师。
“阿眉。”门口一位中年帅大叔早早等候,见到车辆立刻迎上来,有些激动地摸了下温茶的脑袋,“这就是小茶吧,好孩子,你受苦了……”
他把他们往家里引,桌面上摆满了小甜品,一个小孩儿撅着小屁.股对它们垂涎欲滴,见到他们来眼前一亮:“新的哥哥来了,我可以吃了吧。”
“什么新的哥哥,叫温茶哥哥。”薛鹏飞好笑地责怪。
“表弟好。”温茶打招呼。
薛酒白白软软,小天使面孔,一双葡萄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眉目间有骄纵的神态,肉胳膊肉手,让人看了想戳一戳。他把脸埋进蛋糕里沾了满脸奶油,没有理会温茶的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薛鹏飞忽然走到角落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面色难看。
薛眉担忧地问:“怎么了?”
薛鹏飞对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沉吟:“青州那里好像出了点事。”
“什么?”薛眉站起来,“青州怎么啦?”
温荣反应迅速:“舅舅,我送你去青州那里。”
“我也去,你们三大五粗的,要是出什么事青州还肯听我说几句。”薛眉赶紧跟上,生怕出什么意外把温茶吓到,她扭头对温茶说,“小茶,你先呆这儿好吗?”
温茶不是没有眼力见瞎凑热闹的主儿,自然同意。
薛鹏飞换好鞋,叮嘱薛酒道:“小酒,你乖乖听温茶哥哥的话,我们很快就回来。”
薛酒爱答不理,吃蛋糕的进度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小肚腩鼓起来,随口嗯嗯啊啊敷衍道。
三个人匆匆忙忙往外走,家里一下子空旷起来,只剩下温茶和小孩儿。
在别人家作客,随意走动不太好,温茶只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书香世家的格局陈设就是不同,处处低调,多了几分文人的风骨。
小孩儿的身高大概到坐下来的他的胸口的位置,扒拉住他的裤子,颐指气使:“我要吃肯德基。”
“乖宝。”温茶甜甜蜜蜜地叫道,像蜂蜜水一样温柔,“去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这里是别墅区外卖员进不来的。”
薛酒:?
你三十多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见温茶无动于衷,薛酒只能使出终极大杀招,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满地打滚:“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你必须去给我买!”
这小孩儿可真能,走去给他买,怕是还没出小区,温茶的腿就给走断了。
难怪薛眉要给他打预防针,薛酒嚎得能看见嗓子眼儿了。
约莫听了十多分钟的声波攻击,温茶捏了捏耳垂,端起水杯,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拍了下薛酒的脑袋,把杯子塞到小孩手上,顺带把小孩攥着的九连环咔哒咔哒两下解开。
他蹙起眉,声音绵绵软软:“表弟,你不要欺负我了好吗?我突然好晕……”
薛酒心里一喜,又关心他口渴又帮他解九连环还向他示弱,是不是对他心软了!
他刚要顺着杆子往上爬:“你……”
温茶淡定地绕过他,捂着太阳穴走向客房。
太晕了就得休息。
啪嗒。
他无情地把门反锁上。
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