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和国家抛弃了他们,一场阴谋让他们成了令人不齿的罪人,他们不再是英雄,而是成了被己方讨伐的叛徒。
有人无法接受选择自尽,有人如幽灵般彷徨,而他则记挂着父母、未婚妻、未见过一面的女儿,奋力突破围剿逃回本土,只为再见一次家人,见见他的女儿。
“那您见到他们了吗?”
罗贝尔又安静下来,这一次他打量面前身姿纤细的紫发青年,在判断是否该继续让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面前的青年有着璀璨又不可忽视的金瞳、柔和的面部线条、虚弱但仍然从容优雅的举止,看起来似有油画般朦胧柔光笼罩着他,叫人下意识屏息细看,一切的杂念抛之脑后。
安静、专注、尊重。
他觉得自己在面对卢浮宫历史悠久的典雅画作,内心平静下来,可以尽情倾诉,将那些痛苦摊开、分薄。
“没有。”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曾以他为傲的父母失望地看着他,甚至举着猎-枪将他赶走。未婚妻搬去了偏远的地方,和他分手,哭着求他离开,因为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女儿是一个罪人的孩子,那会毁了女儿一生的。
对女儿来说,他是个令人不齿的父亲。
罗贝尔痛苦地垂下头。
【飞鸟司】眼神温柔,语气宁静地安抚他,并引导他去缓解痛苦的心情。
罗贝尔得以继续讲述他的遭遇。
失去了家庭的他充满悲伤、愤怒和绝望,他愤怒自己的无能为力,憎恨设计阴谋的参谋,他已经无家可归了,身为逃兵的他也无颜再去面对指挥官。
“我明白了战友们的选择,死亡能终结一切。”
心如死灰的他也走向了同样的道路。
罗贝尔侧过头去,看向窗外无边的天空,他又想起了新的痛苦,陷入沉默。
【飞鸟司】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顺势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继续询问。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表任何主观看法,只是在引导。罗贝尔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他不需要有人对他的过去指指点点。